宁瑶不敢看苏巍州,因为那是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她不去看他,就自然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在看她,她就可以自我欺骗,自我安慰。
僵持很久,宁瑶还是缓缓从他手中接下那张喜帖,漫不经心的讥讽一笑,“你说得对,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欲朝苏巍州走去,却见容轩重新站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这样更有邀请人的诚意。”
宁瑶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她情绪掩藏得极好,脸上没有泄露半点不愿,可背在身手的手却默默绞在一起,简单应了一个字,“好。”
容轩揽着她向苏巍州走去,几个身手不错的保镖识相的紧跟在后。
不等他们走近,苏巍州与那几个外国人说了几句什么后,主动朝他们走了过来。
“容总,幸会。”苏巍洲率先和他打了声招呼。
容轩唇边玩味笑意更盛,“不知苏先生今日到此,真是怠慢了,我这就安排人给你送几个掐的出水的新鲜货过来。”
他微眯着眼,绘声绘色的描述道,“保证都是肌肤雪白,通体无暇的美人儿,那一鞭子下去,啧,皮开肉绽,宛如一朵血莲在洁白之地盛开,保证你玩的过瘾。”
苏巍州没有推辞,“那就多谢容总盛情款待。”
“哪里的话,抛开我们之前的交情不谈,宁瑶说你是她的朋友,”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对方的脸色,继而又说,“既然是她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应该的。”
宁瑶的唇还是肿的,她捏着喜帖的手指泛白,她恍恍惚惚朝苏巍州的笑了笑,“苏先生,好久不见。”
在容轩晦暗不明的目光注视下,她双手将那张精致的红帖子递给苏巍州,咬了咬牙,“苏先生,前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苏巍州眼皮颤了颤,他声音嘶哑,发音还有些气血不足的孱弱,“婚礼?”
她眸光闪烁,“嗯,这个月底,我就要和容轩结婚了。”
苏巍州眼中一滩如死水,他没有去接那张喜帖,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小伶最近常跟我提起你,多亏了你,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排斥我。”
“不客气,我当时是孤儿院的义工,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她举着的手有些酸了,微微颤了颤。
苏巍州这才接过那张喜帖,当他们的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宁瑶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用小指勾住了他的小指,仅一瞬,她便松开了手。
小拇指勾着小拇指,这是一个遵守约定的手势。她在暗示他,她没有对他始乱终弃。
苏巍州眸中有些微乎其微的变化,他没有翻开那张帖子,只是说,“我到时候会赴约的。”
说罢,他又侧过脸看着容轩,“容总,我那边还有一笔生意要谈,先不奉陪了。”
“苏先生都不祝福我们几句吗?”容轩突然发问。
苏巍州背一僵,转过头笑了笑,“儿时,祝福我乳母长命百岁, 不久后她就因车祸去世;少时,我祝福我同学前程似锦,高考那年,不知怎么他就名落孙山,从此一蹶不振;等再长大,我祝福与我并肩同行的队友凯旋归来,第二天,他就被敌人的子弹打成了筛子……所以容总,并非我惜字如金,只是我天生灾煞之命,祝福谁,谁就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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