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拍了拍挂在胸前的白布包:“还睡着呢!。”
“好!赶紧出发吧。”公孙颜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走到白马旁,“我还是不太放心田叔他们。”
“诺!”赵云抱拳应道,来到公孙颜身后,照例抱着她的腰肢将她举到马上。
公孙颜不敢去看远处的战场。
可低着头,才发现,座下的白马身上溅了不少血点,连她前面的马鞍上都没能幸免。
赵云翻身上马,见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抓哪里,犹豫一下,才说道:“如若不弃,公孙娘子,可……继续倚靠着末将。”
公孙颜一愣,转过头,仰首看赵云。
眉眼沉毅的他微微别开眼睛,下颌虽有乱须遮挡,但依然可以看见他抿紧了嘴唇,脸上浮现一片薄红。
实难想象这样一个神情窘迫的青年,刚刚才举枪杀了个血流成河。
“有、有劳了。”
不知怎的,公孙颜结巴起来,她竟有点变态的觉得这样的反差很可爱。
好像是被他传染了,公孙颜也暂将之前的情绪放下,她吸了一口气。
咬着嘴唇,放软了腰肢,背靠着男人坚实的胸膛,坐在他的手臂之间,整个人倚靠在他的怀中。
明明少了风帽的遮挡,应当有些冷,可是公孙颜却觉得面上一阵阵的发烫。
一旁的夏侯兰依然没有错过两人之间气氛的瞬间转变,他抱紧了怀中的公孙承,驾马往旁边走了两步。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
那堆胡人的尸体被他与赵云拖到了道旁的林子里,情况紧急没工夫掩埋善后。
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又回头看了看白马上的两个人。
从他的角度,可以同时看见那两个人红得透亮的耳朵。
他们真是会挑地方,会挑时候。
他跟赵云从小一块长大,还没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过。
夏侯兰挑眉,将视线移到旁边的树上。
时至三月,一根粗壮的树干上,萌发出一个小小的嫩绿芽头,脆生生的从薄雪里探出头来。
果然是春天了,他感叹着。
“子修!”赵云红着耳根,叫了一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出发了!”
“来了!”夏侯兰回神应了一声,被他的应和声吵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公孙承动了一下,抬起一只小手揉了揉眼睛。
夏侯兰急忙转过身,怕公孙承醒来看见地上的狼藉,又笨手笨脚的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将他哄睡。
公孙承瑟瑟发抖的样子看着实在有些让人心酸,倒不如睡着,一觉醒来又可以回到姐姐怀里。
哄好公孙承,夏侯兰看向等待着他的赵云和公孙颜,不敢再答话,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同时一夹马腹,再次奔驰起来。
驮着胡人青年的马被赵云系在一匹白马的马鞍上,除了一两匹倔强不肯离开的,其他收拢来的十来匹马也跟着队伍奔跑起来。
这些都是上等战马,没有丢下不要的道理。
眨眼间,将满是鲜血的杀戮场远远的抛在了身后
再下两场雨,地上的血迹被冲散,便只有拖进林子堆叠在一处的乌桓人尸体,能证明此地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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