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到底与赵云不过一面之缘,并不特别熟悉,对田楷的保证也将信将疑,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秘密寻些医者,暗自做个准备。
短短时间,管事周行脑中已经想到极长远之后。
“田公!”来者依旧一身风尘仆仆,肩上还带着断枝落叶,正是张泽。
“赵都尉请你和周管事过去一趟。带上庄园舆图。”
田楷神色一肃,他之前倒是告知赵云应尽快清扫隐患,可没料到赵云行动如此迅速,竟连过夜都不等。
田楷带着张泽快步走回主宅,应公孙颜的要求,搬空了主宅前堂右边的夹室,暂时摆放了些案桌烛台,做议事之所。
张泽站在门口把手,田楷跨进夹室中,便见赵云、夏侯兰等分坐其间,还有一个陌生面孔的白马义从士兵坐在末席,连此前重伤初愈的王伍也列席其中。
见到田楷进来,众人纷纷欲出席行礼,被田楷抬手阻拦。
谢绝了赵云请他上坐的好意,田楷直接在赵云右边下手坐定。
“子龙可是出什么事了?”
赵云冲末席那个士兵示意了一下。
那士兵立刻离席拱手道:“禀田公,今日娘子进入庄园时,哨骑发现林中有人窥探,没有声张。”
“禀报赵都尉后,赵都尉命我等暗中观察追踪。”
士兵说到此处时,周行刚好抱着庄园的舆图进来,听见这里便是一惊。
周行既取来了舆图,赵云等人便将舆图在长桌上展开来围看。
方才禀报的士兵仔细辨认了一下图。
他们都是军中精选出来的斥候,或许不识字,看地图却是没问题的。
借着烛光仔细看了一会,他肯定的在羊皮所制的舆图上一点。
“那两个暗中窥探的人就是回了此处大营!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人进出串联,恐在谋划逆事。”
“我们发现落单者,抓了一个舌头。”
“我带着舌头快马回来禀报,还有两个弟兄在原地盯梢。”
“做得好!”赵云沉声鼓励了一句,“把他带过来!”
那士兵立刻从黑漆漆的屋角,拎出一个满身是伤的中年男人。
这中年男人鼻青脸肿,不知被谁的臭袜子堵了嘴。
这些白马义从个个穿着劳保鞋,袜子脱出味道可以想象。
这中年男子被皮索捆住手脚,直翻白眼。
士兵从他嘴里取出揉作一团的袜子,嫌弃的甩了甩他的口水,又再脱鞋穿上。
这中年男人立时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大口喘息起来,然后张嘴欲吐。
赵云微微皱眉,不欲浪费时间,便冷眼看着他道:“他若是吐了,便让他吃回去!”
绑人的白马义从士兵,单脚套上鞋子,抱拳称是。
那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又急忙咽了几口唾沫,将汹涌翻腾的呕意强行压下。
“想死还是想活?说吧!”
夏侯兰一把扼住他的后颈,直将他拖到烛光下。
直到此时,中年男人才在这一堆的陌生面孔里看见一张熟脸,正是管事周行。
“我说!我说!”
中年男子垂头低声啜泣起来,眼角挤出些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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