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叹气,赵云神情一软:“累了吗?”
公孙颜转头看他,高大的青年站在营帐中,依旧是那样干净挺拔的模样,这样温和的含笑望来,便让人心中一定。
“原本有些。”公孙颜勾了他的手笑道,“看见你就不累了。”
这样好听的甜言蜜语,叫赵云一愣,随后垂眸将她柔嫩得没骨头似的指尖,紧紧捏在掌心。
公孙颜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不言语,但耳朵又再涨得通红,忍不住垫脚抬手,想去捏一捏。
还未得逞,院中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
“赵叔,你走这边,那边有水坑,这边平坦。”
张飞这雄武汉子,休养几日,又恢复了往日神采飞扬、精力无限的样子。
公孙瓒尸骸已送回孤竹停灵,择日下葬。
诏书也已经送达,他本该回去许都复命。
但公孙颜极阴险的下了一步棋。
不是赠送神兵利器,或是赠送良马。
而是出动了她全能的管家赵息。
张飞爱敬君子,真正的世家大儒却不一定愿意瞧一眼张飞。
但赵息是何人物,亲和有礼,有教无类,知识再渊博不过。
仅见过一面,张飞便鞍前马后,自愿担当起了护卫,举措样样周全,乖顺得全然不符他雄威的外貌。
日日厚着脸皮要与赵息抵足同眠,暂时将回去许都之事抛之脑后。
除了他在许都的两个兄长,也只有赵息和赵云,能好脾气的容忍他那如雷的鼾声。
心中遗憾又没能捏到赵云的耳朵,公孙颜有些怨气的被他牵着走到营帐前。
帐前,对于俘虏的甄审并未停止,披着蓑衣的何洲领着甲士,时不时将人拖出,斩首。
这样的场景毫无疑问是极血腥恐怖的。
但公孙颜心中并没有太多波澜。
她曾于望楼之上,看见这些此时一副老实模样的人,冲杀进里坊。
也曾看见这些人在围攻公孙宅时,溢出眼睛的贪婪和渴望。
那时他们不是人,是一群吃人肉的兽。
况且为了不违反系统条例,都是多方查证,证据确凿才动手。
这些人无一人冤屈,此时,也该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刻。
血水顺着营前挖出的排水沟渠流走。
张飞正为赵息撑着油纸伞,一边扇动袖子,生怕这血腥味熏到赵息。
伞全遮挡在赵息头顶,他则是大半身子露在外边,背脊被雨水浇得湿透。
赵云急忙回屋中取了蓑衣去接。
公孙颜则是往营中的火盆加了两块炭,等到他们进来,将火盆推到了赵息和张飞中间。
又回身在营帐中的案几上,寻了两只干净的茶杯,倒了热汤给他们送去。
接过赵云递来的布巾,张飞一边擦拭头发,圆溜溜的眼睛在赵云和公孙颜之间转悠了一遭。
“说吧!想让三叔我做什么?”
子龙则罢了,公孙颜这大侄女平素哪那么殷勤,舍得撒了子龙的手,来给他递炭盆还倒水的。
此时如此,必是有所图谋!
被他说中,公孙颜面上一僵:“三叔,这话说的。”
“不过,侄女确实有事请你帮忙。”公孙颜笑眯眯的食指和拇指比划了一个微小的距离,“一个小小的忙!”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1226/12665767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