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友同的马车在官道上急行,官道并不平整,因此马车急行起来颠簸的厉害。
马车里杜友同和叶青烟一只手彼此紧紧搂着,另一只手撑在轿厢壁上。
杜友同的脸色已经白到了极点,嘴唇都咬出了血。
叶青烟也是一样,脸上毫无血色,眼神中都是恐惧和绝望之色。
“快,再快一点。”马车后面的人高声喊道:“快点,追上来了。”
的确是追上来了,因为已经看到了后面的火把,马蹄声也同时传了过来。
马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声音啪啪直响,不过即使马鞭抽得再响,马车也不可能再快了。
就在一个转弯处,马车的车轮被路上的一个凸起挡了一下,整个马车就侧翻过去,拉车的马也被马车滑出去的惯性拽倒,一起滑向路边的雪地里。
这时护在马车后面的那五人,也顾不得马车,直接从摔倒的马车前冲了过去。
生死当前,谁还顾得上一个原本素不相识又不是他们顶头上司的人?
马车翻倒了,只有赶马车的车夫爬起来,朝着马车跑了过去,口中还喊着:“老爷,老爷,您怎么样了?”
没等那个车夫把杜友同从马车里拉出来,后面的几十匹战马已经从马车前急奔而过,似乎是根本没看到杜友同的马车。
杜友同被车夫从马车里搀出来,呆呆的看着远去的火把,有些傻眼了,禁不住嘟囔道:“不是来杀我的?”
车夫手中搀着杜友同,也看着那些远去的火把,说道:“应该不是杀老爷的,不然咱们这么大的马车就在这里,他们不可能看不到啊。”
这时叶青烟也从马车里爬了出来,哆哆嗦嗦的站在杜友同身边,呆呆的看着那些火把消失不见。
就在新任的寮州郡郡守杜友同有些发蒙的时候,身在寮州城孙家的张顾已经准备睡觉了。
跟二姐和二姐夫以及大姐夫聊了大半宿,也喝得迷迷糊糊的,然后被碧羽搀扶着回到客房。
还是上次睡的那间客房,房间里的地火龙使房间里暖呼呼的。
房间里热,张顾就穿着一身小衣躺横在床榻上,双脚就耷拉在床边。
刚刚洗过热水澡,身子软软的,不过酒意已经去了一半。
现在碧羽正在浴室里沐浴。
过了一会儿,碧羽从浴室里端着一个烛台出来了,一只手还拿着一条麻布巾擦拭着头发。
见张顾横着躺在床榻上,碧羽便问道:“少爷,你就这么睡啊?”
“啊,这么躺着挺舒服的。”张顾说道。
碧羽把烛台放在桌子上,走到床榻边上,伸手在张顾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说道:“少爷,快躺好了,哪有你这样睡觉的?”
张顾嗯了一声,抬起双脚挪动着躺好。
碧羽伸手过去,把被子拽过来给张顾盖好,说道:“少爷要是起夜的话,喊我一声,我给你点着蜡烛。”
张顾这个时候疲劳感上来了,翻了一个身,面朝床里,说道:“知道了,你也睡吧,明天还要去买院子。”
“知道了。”碧羽应了一句,然后把床榻上的帷帐放下来。
碧羽的被褥在地上,褥子很厚,足足铺了四层,这是张顾要求的。
原本张顾是让碧羽跟自己睡在床榻上,可是碧羽害羞,说什么也不肯,非要睡在床边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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