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篷又泛曾行路。这身世、如何去。去了还来知几度。多情山色,有情江水,笑我归无处。
夕阳杳杳还催暮。练净空吟谢郎句。试祷波神应见许。帆开风转,事谐心遂,直到明年雨。
淡色的云絮飘在黛青的山头,山间溪流如银带牵系,环抱青砖白墙。
缜乱的屋上黛瓦铺就,有炊烟渺渺升起。疏淡的人影零星缀在石板湿润的步道上,凭自生出几分恬静适然之气。
屋影绰落,隔水而坐,风吹琳琅,带起圈圈外散的涟漪。
“二哥,嫂子。”
水边,屋里三圣母杨婵从窗口探出满是笑意的脸,望着那对长身而立,白衣束腰的人喊了一句——声音不低,却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柔意。
杨戬侧过凝望嫦娥仙子的脸,阳光洒进他湛墨的眸子,生生镀了一层薄金,清澈的声音和着水声,倒在不着意间似和了韵曲。
“清源,我前几日遇见一件怪事。”嫦娥仙子一拢鬓间的碎发,临风吹起她的衣袂一角,似也拂动了眉眼。
“什么怪事?”水边坐着的玉鼎真人一边摇着竹扇玩着手机一边好奇地开口,“怪事,我很想知道,快说。”
“是一件棘手的怪事。”一旁的清源真君敛了袖子,面上浮起自然真切的浅淡笑意,替嫦娥仙子说完了未完的话语:“一千年前灌江口,李翰林。”
“哎呀呀,是他啊。”玉鼎真人一听是李翰林,顿时站起身来,手机也不玩了,拿着竹扇围在清源身边不停的转圈。
“正是他,因缘未了。”清源真君颔首点了点头,
“主人,仙子,三姐,真人,你们是不知道这李翰林可讨厌了……”
哮天犬憋了一路的话终于可以一吐为快,兴致勃勃的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了,主人,冥王让我告诉您,李翰林的事他心中有数了。”
“知道了。”
这时一个身着蓝色斜襟长裙的年轻女子和一名白色月缎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穿过杨府的结界。
“主人,你吩咐我们做的事,我们办完了!”
最早参加封神一战的人都知道清源真君牵犬架鹰,后来清源真君做了司法天神身边就一个哮天犬,很多人就慢慢的忘记了清源真君除了追踪万里的哮天犬,还有嘴厉爪犀的逆天鹰和日行万里的银合马,蓝衣女子就是那只厉害的金眼神鹰,白衣武士就是银合马,。他们当年受命看守灌江口,便没有追随杨戬去天庭。
“清源,可是关于李翰林的事?”
见清源真君神色有异,嫦娥仙子立马出声询问。
“是啊,那个李翰林都死了一千年了,还有什么因缘未了?”
“师父,三妹,让逆天鹰和银合马将他们探听到的一一说来。”
“主人,那李翰林抓了很多女子,还有男子……”
因为有了冥王苏瑜的法力,冥府又恢复了日月更替。
是夜,苏小小的茅屋。
飘渺的琴声在空气中荡出一圈一圈的涟漪,乱了空气中浮动的灰尘,让人愈发听不透彻。
仿佛,这琴声来自另一个世界,仔细听来,空灵中却带着淡淡的,特别的杀伐与傲气,像是经过无数烽烟的洗炼,让人无端的想到战场,想到那金戈铁马,如血残阳,想到那一袭骄傲的银袍白甲。
这样矛盾的结合,让人捉摸不透,又莫名压抑。修长的手指在琴弦间游走,在穿窗而入的月光下显现的苍白。
苏小小已经昏睡两天了,不算强盛的灵体过早的晋升为上仙,磅礴的灵力在苏小小周身游走,使她如同坠入冰火炼狱,而原本的雷劫被昏睡替代,不知哪年再次降落。
冥王苏瑜一直守着这里,用琴音替苏小小梳理体内乱窜的灵力,算算时间,她也该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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