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
翻空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
村舍外,古城旁,杖藜徐步转斜阳。
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
自从在灌江口举办了婚礼,冥王苏瑜和苏小小更加的如胶似漆,几乎闪瞎了冥府众神的眼,当然,那是一个只有判官崔莳受伤的世界。
说来也是奇怪,判官崔莳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苏小小,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接,他很少去接触苏小小。
以后的年月里,苏小小和冥王苏瑜过上了她最想要的生活,虽然活着时没有实现,可也不算太晚。
时光匆匆,苏小小与冥王苏瑜总会在每天清晨的时候去北京一起看红旗升起。
闲暇时畅聊江南塞北,春花秋月,他牵着她的手踏遍万里山河。春日一起留恋于碧草青青;夏日泛舟湖上,画船听雨眠;秋日临窗和诗,闲敲棋子落灯花;冬日折梅烹茶,细赏落雪惊鸿。
当然,清源真君的灌江口也成了他们常去的地方,每次都是欢声笑语。
这便是最好的归处了吧。
某一年,苏小小和冥王苏瑜在凡尘里遇到了江月华母子的转世,她们又成了母女,没有了前世的厄运连连,这一次,她们幸福的生活在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里,日复一日的享受着天伦之乐。
后来,苏小小和冥王苏瑜还遇到了周晓梦,她做了前世最想成为的科研人员,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模样,二人心里都是一阵感慨。
除了凡尘三千,冥府依旧和苏小小来时一样,各人有各人的归处。
当然,也是有一些意外的,忘川的摆渡人李翰林又和黑白无常打成了一片,似乎圆了千年的夙愿。
一年又一年,这是苏小小做了渡魂人的第三十个年头。
三十年间,苏小小看尽了人世沧桑,世事无常,所有的魂灵都只不过为了心中的一份执念罢了。
世间之事大抵都是如此:
18岁: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20岁: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25岁: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30岁: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
35岁: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40岁:忆曾年少青云志,回首顾盼老少安
52岁:生在人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
60岁:人间地府俱相似,只当漂流在异乡。
70岁: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81岁: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看得久了,苏小小的心就淡了,渡魂也就成了一份正常的工作。
可自古烟花易冷,情深不寿,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大抵还是不生心肺的好。可惜,软红千丈,多少痴男怨女看不破这许多愁,为情所困,想来便是用情至深的寂廖。相思不减红冰薄,又有谁拿的起放的下呢?
苏小小经常和冥王苏瑜说世间的罪恶,大多由贪念而起。
其实,放不下,忘不掉的应是心中的一份执念,总归这茫茫人海,自有它的归处,再不济,还有那奈何桥上的一碗孟婆汤,该忘的,不想忘的都化作三生石上斑驳的文字,再没有人去触碰他们的悲喜。而那下一世的追寻亦是无穷无尽的轮回,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生世世被红尘搅扰。
当岁月的年轮一圈圈缠绕,是否还有人执着?红尘辗转,只为留那烟花不碎,却是可怜昨夜听春雨,化作重阳掌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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