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北燕王宫里早早便掌了数盏宫灯,远远望去,如同雪夜中的几颗星辰,寂寥又清远。
女帝上官熙从北辰殿一出来,就急匆匆的赶往熙和宫,后面跟着的宮人来不及为她撑伞。熙和宫中早早的就修葺了地龙,内室里的暖炉整日烧着,但在床上躺着的子书却依旧觉得冷,彻骨的寒冷将他拉入了噩梦,其实无非就是些陈年旧事,但却魇了他,不得挣脱。
女帝上官熙解了厚重的大擎,围在暖炉边去了身上的寒气,才掀开重重的帷幔进入内室。炭火烧得极旺,寻常人待的久了都要流一层薄薄的汗,女帝上官熙亲自拿了一柄扇子慢慢地扇着,怕惊扰了床上的人。
"如何了?”女帝上官熙小声点询问着伺候的宮人。
"回陛下,今日公子什么也没吃,喝药的时候又全吐了出来。陛下先前让太医新配的药,公子更是一口未动,说实在是苦得厉害。"
"哪里是药苦,分明是心苦,你们都下去吧。”女帝上官熙屏退了宫中伺候的宮人。
"是。"
女帝上官熙竖眉注视着在床榻上昏睡的人,面无血色,长睫微额,躺在柔软的被褥中,脆弱的像一捧琉璃,往日凛冽的眉眼只剩下一片温软。
“子书,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年开春就封你为后。”她坐在床边,轻轻的描摹过子书的眉眼:“你可高兴?”
“陛下还想着我这个废帝做什么。”榻上的人悠悠转醒,也不去看女帝上官熙只是盯着床顶的帷幔发呆。
“子书又说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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