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陀螺看在眼里,心想多懂事的孩子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花生米,向小胖招了招手。
“这娃,过来,这花生米太硬了,叔叔咬不动了,给你”
“叔叔,我的牙口可好了,就是那子弹壳我都能咬出个印来。”
小胖开心的接过了那包五香花生米,小心翼翼的抠了一颗出来放进了嘴里,嘎巴嘎巴的脆,他觉得再没吃过这么香的花生了。
小秋老师却静静的拿起面饼小口咬了起来。
“庄子里的人应该都走了吧,您怎么没走。”大壮也拿起一块面饼咬了起来。这饼实在太薄了,如果大口一下子就没了。
“这大炮一响,能走都走了。剩下的都是没地方去的。这些孩子有的是父母在战火中遭了意外,有的是留守的孩子。”
“我带着他们能走哪呢?这外面瞧着也不太平。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走着走着就散了,也许就没了。”
“现在我带着他们,最起码还活着。只要这战争一结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大壮无语,这战争什么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他心里也没底。
“你们走南闯北,特别是基富那边的形势应该比较清楚。能猜出战争什么时候结束吗?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战争在松洲地区拉大锯。之前是兰军的地盘,然后苏家的炮弹满天飞,现在是苏军占领了,兰家的大炮每天轰,把桥全炸没了。这下往东去就难了。”
“更可怕的是,万一苏军顶不住了,撤到东岸去,这样的拉锯战再来一轮。那这片土地真是要燃烧起来。”她由于说得激动,嘴唇微微颤抖,她的眼神焦虑而且微微湿润了。可以看出这一个多月来她承受了多大的煎熬。
“我现在祈祷,战争不论以哪种方式快点结束。”
战争进入胶着状态,惊恐,焦虑就如一把大锯在老百姓的心上反复的拉着。有时候他们真的希望能给个痛快,反而不用受这样的折磨。
小秋转身把桌上的一张相片拿了过来,相片中是一个帅气阳光的军人。
“这是我丈夫,自从开战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你们如果有见到他,请告诉他我在家等着他回来”这个炮弹不长眼的战场的每天都在死人。而他却一直杳无音信。每次见到外来的人,不管是苏家的还是兰家的她都要问上一问。这每天巨大的爆炸声都搞得她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留声机还响着“斯卡布罗集市”的旋律。气氛一下凝重起来,在她的心中,尽管失去了土地,失去工作,失去了自由,但是只要还有爱情,那就是她等待的理由,是她活下去的坚强的支撑。
此刻心上在拉锯的不止她一个。米家当初对前村长大普痛下杀手的共和派委员也在拉锯。本来以为对一只落水狗投井下石不是很正确的吗。
但是,这个大普的影响力实在是超出他们的想象。在最新的一次共和派的选举中,曾经坚决反对他的一个老牌共和派委员切呢在她老巢的选举中,竟然输给了大普支持的人。从而失去了共和派委员的身份。
大普在大家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地方,搞成了最不可能的事。这下子,那些已经抛弃了他,或者正准备抛弃他的共和派委员不得不重新考虑是不是支持大普。
而一旦大普恢复了在共和派的影响力,那么从他院子里搜查出文件的人还有出卖他的人不得不提心吊胆。大普这个人还是很疯狂的,当初围攻村委的事他都能干的出来。如果他一旦咸鱼翻身,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疯狂的事等着他们。米家老头也在拉锯,黄家的事,大普的事,经济的事,兰家的战争哪一件不是在他心上拉锯。
苏兰的拉锯战也让欧家的几个村子暂停了对兰家的武器支援。这样的战局不的不让他们重新审视自己在兰家身上压的筹码是不是值得,关键是这样会不会反噬自己,村子里也是一大堆难题和反对的声音。现在他们也在拉锯,这递出去的刀子还要不要收回,怎么收回,还是继续递刀子。米家的困境让他们也看不到了方向,这当小弟也很煎熬。
尤其是兰家边上的几个村子,他们甚至会偷偷的想,如果兰家这只大野牛被苏军干趴了,他们是不是也可以分一点残羹剩菜。这个利益是很实际的,也好像能看得到。而跟着米家后面支持兰家好像就是烧钱,什么也看不到。这心里的利益和所谓的道义也在他们心上反复拉锯。
兰家的戏村长更是煎熬,欧家的援助现在迟迟未到。战争进入拉锯,说好的大反攻一直无法实施。他很担心米欧会抛弃他,这样他就会成为弃子。他甚至他开始怀疑底下的人开始要谋反,于是他换掉了好几个城防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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