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红了天空,绚烂的云彩好像围着篝火在翩翩起舞的少女,她的脸因为离篝火太近而绯红,她的舞姿在风中变幻着曼妙的造型。她那火红的纱衣随手一抛,所有山野一下子笼罩在金色的光辉中。但是那个在高高山崖上的教堂,由于背光却突兀的显得阴森冰冷。有一只秃鹫立在了插入云端的十字架上,正以傲视一切的姿态俯瞰着苍茫大地。
大壮他们正在这座巨大的石头山下,寻找着一条能够上山的小路。可是除了山寨前那条蜿蜒,狭窄的路外。这笔直得像削出来的峭壁,要上去可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是大兰还在山寨里,生死未卜。他们的心情就如这天上晚霞,热烈而又忐忑不安,因为太阳就要下山了,黑夜就要来临了。这将是大兰被押到山寨的第一个晚上。会发生什么真的是难以意料。
也许他们真的是大意了,如果知道这山寨是建在这天险上,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大兰只身冒险。
他们在山脚下四处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两个山民,问一下是否有上山的办法。可是放眼看去,茫茫百里,却荒无人烟。
一弯月牙终于在树梢后显出了身影,她好像畏惧这冰冷的冬夜,散发出了淡淡的怯意。而背后的星星却闪烁无比,好像孩童那明亮而又调皮的眼睛。
夜的黑就如潮水般从山脚下一直蔓延到山顶直到浸没整个天空。
不远处好像有一丝光亮隐隐约约闪烁着。大壮他们走近一看,原来一座老旧的小木屋门前点着一盏油灯。在这苍茫的夜色中特意亮着,好像在等人归来。
大壮轻轻敲了敲门,那门竟然是虚掩着的。难道这个木屋的主人在等一个风雪夜归人?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寒夜穿过冰原来拜访这家主人呢?
他们推门而进,那昏黄的油灯前,一位白发飘飘的老者正坐着闭目养神。他的面前摆着一本书。壁炉里的光亮忽明忽暗,好像那燃烧的火焰随时会熄灭。
那老者睁开了眼睛,他已记不清这个木屋多久没来过生人了。这样的冬夜有客自远方来,让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意。不管是好人还是强盗,他已看透生死,他希望有人和他说说话。
大壮他们拿出了食物和酒和他围着火炉边吃边聊了起来。
大壮一打开酒壶的盖,浓郁的酒香飘满了房间。那老者眼睛突然一亮。
“是地道的苏家酒!”老人家的声音有点颤抖。大壮他们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他是苏家人?那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
大壮把酒递给了他,他深深的闻了闻,一脸的惆怅。接着轻轻的抿了一小口,好像陷入了无限的遐想中。再接着狠狠的一大口灌了下去。
“就是这个味!”一脸的如痴如醉。
一口酒一下把他话匣子给打开了。
“你们是苏家人?”他声音点断续,但却是地道的苏家口音。
“是啊,我们来自苏家。”
“我也是苏家人,几十年前的那场大战让我来到了这个地方。”这简直无法相信啊?他竟然是个苏家老兵,大壮他们赶紧站起来给他行了个标准的苏家军礼。
“老人家,您怎么不回村子呢?大家都好期盼你们这些英雄的回来。”真的没有什么比能遇见这些老兵更让人激动的了。他们的眼睛有点湿润。他应该有百岁了啊。
门外的路灯在苍茫的冬夜的原野中就像一只萤火虫般,古老的木屋在风中摇出一段沧桑的旋律,老兵的身影在身后的墙壁上显得高大而且沉重。
“她就在那高高的悬崖上,一身黑色的教衣。她高贵而且神圣,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最圣洁的女人。她的眼睛是天上的星星坠入人间,她的眉毛是天上的新月落入凡间,她的笑容是天上的云彩飘入凡尘。”
老人家一脸的陶醉,声音有点沙哑。
“她那黑色的裙子在风中飘扬,后面是德家的禽兽。他们杀了教堂所有的男人,侮辱了大多数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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