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祝潇潇借口说那些吃食都是黑燕山找到的,既是为了搪塞,也是为了震慑。
黑燕山本就是座物产丰富的福山,只是村民都畏惧山贼不敢靠近,几乎没人知道那山上究竟能挖着什么好东西。
通往山下的路早就荒了,荆棘丛生枯木环绕。
旱灾带来的影响颇深,就连一贯坚韧的杂草尚且不能活。
祝潇潇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时低头看看脚上草编的破鞋。
人都道“衣食住行”,这“食”是有保障了,其余的还待提升。
空间里多的是物资,只要随意猎头野猪野牛的拉去换钱,大约也能收获不小,届时再去镇上大肆挥霍一波。
嗯,就很完美。
祝潇潇想着接下来的计划,脚下轻快步履如飞,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来到了浅山处,再往前,竟是一条尚未干涸的河床。
这黑燕山果然是座福山,大旱两年,李家村的村民打井百尺都不见水源,黑燕山的水却能一直流到山脚。
虽说那河床里的水流仅剩下一臂宽了,干涸的两滩上尽是死鱼尸骨,河水大约算不上绝对干净。
但那是水啊。
若是有李家村的村民冒险寻到这里,怕是要当场乐晕过去了。
祝潇潇有灵泉,自是不需要这些的,她沿着河道一路向上走去,越走越觉得这帮山贼真是好眼光。
山里有绿色,野草青青黄黄的勉强生长,时不时还能发现一些野菜。
树木虽然不大精神的样子,但枝丫间不断有飞禽跃动,偶尔啼叫一声,听上去尚算悦耳。
大自然的生存能力远比人类想象的要强许多,单就目前看到的这些,就能将山寨里那土匪头子养的膘肥体壮。
更何况他们还会劫官道。
祝潇潇正盘算着那山寨里能有多少好东西,忽然前方人影一闪,祝潇潇警觉地矮了身子,快速隐蔽在一颗巨大的石头后面。
那是个瘦弱的少年,观之大约十四五的年纪,青衣小褂洗得发白,腰间缠了一圈东西,看上去鼓鼓囊囊的,也不知是什么。
少年走得很急,且对路很熟悉的样子,祝潇潇注意到他脚踩的一双牛皮小靴,似乎舒适耐磨。
“……”是抢,还是跟?
黑燕山上下来的,必不是什么附近村的良民,看他去的方向,似乎与李家村相去不远。
祝潇潇只犹豫了一瞬,就悄声跟在了少年身后。
抢只是一时的,她更好奇这黑燕山的山匪到底要去哪。
少年下了山后一路向北,而李家村在东北方向,与祝潇潇来时并不同路。
祝潇潇不慌不忙远远跟着,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的样子,远远地,一处独立在荒田间的庄子出现在了视线里。
少年四下看看,确定无人才叩响了庄子的侧门,不一会儿,门开一条缝,里面传出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来。
“阿宁,你怎么又来了?”
“苏伯,这是我存下的一些吃食,里面还有水袋,你快收好了。”
那少年解下腰间缠绕的布囊,自门缝处塞进去,谁知还没离手,那边就又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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