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薛密到底还是记着她的好。
于是站起身来,向祝潇潇躬身施礼道:“若非没有祝姑娘,我生死难料,更难得自由,大恩不言谢,他日若有差遣,沛宁定无不从。”
这一下,给祝潇潇都说蒙了。
毕竟在她的概念里,薛密是断然不会与她为伍的。
若不是那日山上夜饮套了近乎,以薛密的傲气,恐怕连个眼神也不屑多给。
突然间放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倒好像两人之间有过什么渊源似的。
这人……该不会是想阴她吧?
祝潇潇胡思乱想着,表面还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浅浅一点头,含笑说道:“薛公子客气了,此去盛京路途遥远,还请千万珍重。”
话音刚落,就觉得衣摆一紧。
李辙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潇潇……”
祝潇潇正要回头,薛密忽然从腰间摸出一块质地晶莹的玉佩,放在桌角用力一磕。
只听“啪”一声脆响,玉佩一摔为二。
薛密捡起另一块来擦拭几下,递给祝潇潇道:
“这是家传宝玉,现下当做信物赠予祝姑娘一半,日后无论沛宁身在何方是否富贵,只要见到这半枚玉佩,天大的难题都会助姑娘一臂之力。”
祝潇潇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居然直接快进到交换信物了?!
她好像也没做什么吧,至于让薛密推心置腹吗?
这还是那个初见面时鼻孔朝天的傲慢少年吗?
祝潇潇脑子里乱哄哄的,通篇写着“他一定是在阴我”,但无论从那个角度猜测,祝潇潇都搞不清自己有什么可被阴的。
只能干笑着接过半枚玉佩来,目光不自觉追随着薛密手中的另一半,心疼的直抽抽。
家传玉佩诶,浑个儿卖得白赚多少钱!
这败家孩子,说摔就摔,信物还不好找吗?为啥非要糟践东西?!
啧啧啧,她的美玉……
“天色不早了,沛宁还要再赶路,先行告辞。”
薛密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他向祝潇潇拱手辞行,转身离开前,意味深长的看了李辙一眼。
祝潇潇忙着心疼钱,根本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对视,更没有注意到一向温润的李辙,竟会露出鹰犬般慑人的目光。
宏哥儿还在院中偷偷观察着屋里,见祝潇潇出来,狠狠瞪她一眼转身就跑。
祝潇潇:“……”
莫名其妙,今天这几个人都莫名其妙。
难不成天象有异,影响到了极个别人?
“潇潇。”
刚送走薛密,祝潇潇就听见了李辙在唤她。
“什么?”祝潇潇将玉佩收进空间里,转身又去收拾薛密留下的衣物。
“这位小兄弟一走,黑燕寨便少了盘账的人,许多事处理起来大约会有些麻烦。”
李辙看着祝潇潇,尽量使自己语气正常一些,平静问道:“左右这两天家里无事,你要不要去寨子里住几天?”
祝潇潇正有此意,刚点头答应下来,手下就顿了顿。
……李辙,怎么好像要支开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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