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月孤零零站在院中,直气得头都发晕了。
再继续叫骂吧,碍着“有理不在声高”,觉得不合适。
可不骂吧,显得她好像心虚了似的。
实在气不过想找个东西踢打发泄,又唯恐落人口实。
梁笙月难受极了,火气上涌嘴里很快就燎起个小泡。
为什么?
为什么每次遇到祝潇潇都会让她落入如此难堪的局面?
当真是对方棋高一筹,她样样都比不过吗?
可她明明那样努力,辗转多次才拿到县令的手书,来之前还暗暗欣喜,觉得这次拿到了祝潇潇的要害,一定扬眉吐气。
谁知竟然……
竟然县令就这样死了?
梁笙月脚步蓦的一顿。
……不对啊,李辙是如何得知县令消息的?
雪灾才刚过,村子里的人都没缓过神来,就连她都没出过李家村。
县衙那么远,消息根本传不过来。
李辙他是怎么……
难道……
梁笙月心里一惊,手中的宣纸被攥的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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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祝潇潇还未梳洗好就听见院中传来熟悉的喊声。
她笑盈盈推开门,小盈儿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一边蹭一边甜甜唤道:“娘亲!盈儿好想你!”
雪化了,山路也渐渐好走起来。
故而晨夕早早就备好行李,带着小盈儿和宏哥儿下山回家。
这些日子在黑燕寨里,过得实在是精彩。
一开始她坚持躲在最偏僻的屋子里不肯出门,每日只负责看顾两个孩子的衣食起居。
小盈儿乖巧能干,宏哥儿也不是淘气的主儿,晨夕并不忙碌反而清闲,渐渐的,也觉得舒适起来。
大雪不断,寨里每两日就有人冒雪送吃食过来,晨夕起初还畏惧的紧,后来也慢慢习惯了。
心知路滑难行外面又天寒地冻,竟也开始学着将人邀进屋里,吃一杯热酒暖了身再走。
寨子里的人知道晨夕是祝潇潇的妹妹,各个都对她恭敬有加。
晨夕过得好,气色也红润了不少。
左右圈在屋中没事,想起寨子里库存还有许多绸缎,就给祝潇潇绣了好些帕子香囊。
谁知有一日被前来送东西的人看见了,苦苦央她做个储物的布包出来。
晨夕拗不过,简单的裁制了一件,结果那人拿去寨子里一炫耀,雪一停,所有人都跑来求她帮忙。
“我实在分不出功夫做那么些东西,只好早早同曹大哥说了,带着两个孩子赶紧下山,否则,定要被他们堵在屋里没完没了。”
晨夕一边帮祝潇潇铺纸研墨,一边苦着脸无奈道:“本来是想给老大你再多绣个枕头出来的,被他们一耽搁,竟然什么都没做成。”
祝潇潇笑看着手边堆成小山的绣品,用笔尾点了点晨夕的眉心。
笑道:“也是难为你了,这样温和的性子也能同那群粗人打成一片。”
这样挺好,心结解开了日后再有什么事分不出功夫,也能找晨夕帮忙去山上传个话办些事了。
不过说起黑燕寨里的事……
祝潇潇写字的笔一顿,“县令在寨子里关着,可有传出过什么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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