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笙月偏信杨氏一面之词被卖,这是她该承担的。
而梁母不管祝潇潇如何推阻,一厢情愿塞了东西转头就走,如今女儿被救出来,又觉得宝贝送人后悔了。
不好意思,她祝潇潇不是好人,从来不会替别人的错误承担后果。
你要给,我便收着,你一转脸说要拿回去?
不好意思没有了。
就是撕碎了丢进臭水沟,也不给你。
祝潇潇百无聊赖的抬起手,抓住车帘正想放下。
梁笙月怒声指责道:“若不是你诓了我娘,她怎么会将视若珍宝的秘方交给你,你可知那秘方……”
“制酱的么,”祝潇潇平静道:“这种祖传的私密东西,不是你娘主动交代,我如何诓骗得来?”
真是什么锅都往她头上扣。
梁笙月胸口急剧起伏着,俏脸被气的通红,“真亏你敢说,李辙那样知礼明节的读书人都能被你骗得是非不分,我娘一个妇人,如何能敌过你?”
好好的,又提李辙做什么。
祝潇潇噗呲一声笑出来,本想呛梁笙月一句,李辙多少还知道杨氏不是什么好人提前搬了出来,你一个“大聪明”,为何偏要轻信杨氏。
但转念一想,打人不打脸,戳人伤疤不是什么光彩行为,于是只摇了摇头悠然道:
“是呀,我这么厉害,你又有什么自信觉得我会听你的?”
就当她是诓骗的吧,怎么了?
她从来也没标榜自己是什么好人啊。
“你真是……”
梁笙月见祝潇潇油盐不进,不由愠怒道:“你真是不知廉耻!”
“哦,那我可不敢当了,”祝潇潇闲闲看着新打磨的圆润指甲,漫不经心道:“说实在的,你家那张秘方,我早不知道丢进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你当成是宝的东西,旁人未必喜欢。”
“你既不喜欢,还给我怎么了?”
梁笙月说的理所当然。
祝潇潇笑眯眯回眸,“可是怎么办呢?你越是想要,我越是不想给呢。”
她今日穿的讲究,海棠红如意云纹缎裙,外罩一件乳白色银丝边对襟小褂,头发好歹收拾了一下,挽成单螺髻,斜插一柄银质长流苏簪。
虽然谈不上什么华贵,却也将通身气质显露出来。
再不是曾经灰头土脸的模样,现在这样往马车里一坐,微微一笑,竟意外的给了梁笙月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好像拦在马车前的她,是个什么有趣的小东西,却始终入不了祝潇潇的眼似的。
叫人卑微的厉害。
梁笙月惊讶于自己瞬息之间产生的自卑心理,愈发觉得祝潇潇是个坏种。
于是冷笑一声道:“你骗人东西在先,霸占不还在后,让我一纸诉状告到县衙,小心你……”
“小心我抄家灭门?”
祝潇潇摇了摇头,“梁姑娘硬要搬弄是非,小女子也无话可说,毕竟这吕洞宾啊……难当呢。”
梁笙月先是一愣,随即气道:“你说谁是狗?”
“啊,我比喻的不恰当吗?”
祝潇潇装模作样抚了抚心口,“那我换个说法吧,东郭先生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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