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潇潇无奈摇了摇头,“那妻子没有死,确确实实成了皇后,不仅如此,她的儿子后来还继位成为新君,她也被尊为了皇太后。”
孔千兰“哇”的一声,忽然笑道:“我说呢,原来你是为了说个好故事,逗我开心的。”
“也是,也不是。”
祝潇潇垂下眼眸,低低问道:“那你知道,这女子成为皇后之前,都经历了什么吗?”
孔千兰不明所以,“成为皇后就是成为皇后啊,还能经历什么?”
晨夕却敛了笑意。
她好像知道祝潇潇要说什么了。
“丈夫公事缠身且喜好结交朋友,三天两头不见人,她便农桑针织,自食其力,平日里照顾子女还不算,还要孝敬公婆。丈夫赊了账,她偷偷去还,丈夫犯了错逃跑,她便长途跋涉送去衣物吃食周济……”
孔千兰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小心问了一句道:“可后来不是做了皇帝?”
祝潇潇点头,“是呀,不过在此之前,她被丈夫的死敌俘虏两军阵前,支起一口大锅说要当众烹煮了她。”
孔千兰愕然捂住嘴。
“那,那她就这样死了?”这话一出口,孔千兰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故事里分明是坐上了皇后的,肯定不会死在这么早啊。
于是她换了个说法道:“她的丈夫一定很生气吧,是不是反而激怒了他们这边,这场仗就赢了?”
祝潇潇漠然摇了摇头道:“她的丈夫很开心,笑着说做好了要分一碗给自己。”
“……”孔千兰讷讷闭上了嘴。
“此后,那女子便作为人质一直呆在敌营里受尽折辱,直到丈夫和死敌罢兵言和,平分天下,她才被放回了丈夫身边。”
孔千兰轻吁口气,蹙起一双细长的柳叶眉。
这故事已经超出了她平日里对一些事情的理解,虽说母仪天下什么的听上去就是很好的结局,但个中滋味实在令人难受。
然而这还不是孔千兰认知里最残酷的。
“回到丈夫身边后,丈夫已然有了新欢,那新欢自恃宠爱,日日在丈夫身边啼哭撒娇,要求立自己的孩子为太子。”
孔千兰眼眶一红,气恼道:“怎么这样,那女子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她辛辛苦苦得来的位置还要被她人觊觎?”
“什么都没有?”祝潇潇挑眉看着孔千兰,“她是皇后,她有权利在手。”
“可她的丈夫都不爱她呀,”孔千兰一脸荒唐的看着祝潇潇,不明白为何要这样解读。
祝潇潇于是向后一倚,闲适的摊手道:“看,这便是我劝你放弃的原因了。”
权利和男人,孔千兰只会在意后者。
至于“那名女子”,是非事,后人评。
爱男人的心疼她,爱权利的敬仰她。
谁说的又绝对正确呢?角度不同罢了。
孔千兰默默了许久,回头看向窦辰的方向,见他已经停了同李辙的交谈,自己寻了偏安静地方烹茶看书。
忍不住郁闷的对祝潇潇道:“你说的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玩,再者说了,晏华哥哥他也不是什么小混混,如今天下太平着呢,又不打仗,我就是追上了他,充其量做个命妇,哪有你说的那般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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