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祝姑娘吗?”窦辰泰然自若道:“她与一男子一起,半途中拦下了追杀我的黑衣人,此刻大约还在纠缠吧。”
他说的轻轻松松,好像祝潇潇只是在汇合的路上看到了什么小花小草。
李辙闻言却是心中一沉。
祝潇潇为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像这样无意义的“善举”,祝潇潇是决计不会做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窦辰引敌去而复返,在未征得祝潇潇同意的情况下,独自策马前来汇合,逼得祝潇潇不得不清缴残余的黑衣人。
想到这里,李辙目光逐渐冷了下去。
他回头看向曹能,不容拒绝道:“你同我去迎一迎潇潇。”
眼下最危险的地方反而不是这里了,曹能再守着也没什么意义。
窦辰只是求生,不会无缘无故残害旁人。
任他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是继续逃命,马车上的女眷老弱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李辙最担心的终究还是祝潇潇。
“兰时兄且慢。”
眼见李辙说动了曹能就要离开,窦辰抬手拦住他低声道:“祝姑娘踔绝之能,无碍的,倒是我有些话要讲给你听,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辙蹙起双眉,不明白窦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不等他婉言相拒,一旁的曹能不耐烦了,粗声喝道:“有什么话正大光明的讲,做那些偷偷摸摸的样子,俺都不稀罕听!我说李兄弟,你走是不走?”
方才还坚定要守马车的人,此时因着窦辰行为古怪,也开始挂心起祝潇潇的安危了。
曹能三言两句急着要走,窦辰却气定神闲开口道:
“我与兰时兄有过命的交情,自是不会害他的,且今日之事因何而起,杀手来者何人,你们尚不知晓,这样贸贸然去,妥当吗?”
曹能一怔,不乐意道:“俺管你那么多事呢?”
在他的概念里,什么都没有拳头来的实在。
李辙也认同的点点头,“有什么话,晚些再说也不迟。”
真相固然重要,但眼下确认祝潇潇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兰时兄!”
窦辰眼见是拦不住了,只得一把抓住李辙胳膊,“你有盖世之才,何苦拘泥于一个女子身上?难道这锦绣河山,旖旎风光,都不能使你心动分毫吗?”
他自问与李辙一见如故,两人也时常在对弈时浅谈天下局势。
窦辰惊艳于李辙的格局和见地,总想将他收为己用。
有那么两次,他在李辙面前提起过此事,都被李辙四两拨千斤给糊弄过去了。
所以今日这一遭,窦辰除了自保,还有更深一重的想法。
比如,祝潇潇不敌那帮黑衣人的阵法,力竭而死。
再比如,为了保护这许多无能的庸人,祝潇潇援救不及怒火攻心废了身子。
要知道,百十来号精训的死士,打杀之中遇到任何变故都是有可能的。
没了祝潇潇,李辙还有何理由拒绝他呢?
他们本来就是同道中人。
“晏华兄此言差矣。”
李辙面色淡淡,拂开窦辰的手道:“李某无才无德,今生只得内子一人,自然会为她周全,替她担忧,至于兄长所说的什么锦绣河山……”
他笑了笑,似是自嘲一般摇头道:“若是内子想要,动一动心却也无妨。”
这句话如同一盆数九寒天的冷水,兜头自窦辰颅顶无情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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