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听完李辙的描述,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复杂。
从晨夕的角度看,祝潇潇的遭遇不亚于她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尤其,祝潇潇还是被自己亲生父亲给抛弃掉的。
区区半袋豆子,就将一个大活人从家族中除名,生死都不计较。
别说是祝潇潇,再坚强的人恐怕都会受不了。
更何况,在旁人看来,祝潇潇同李辙是如此琴瑟调和的一对佳偶。
结发之情,始于半袋冰冷的豆子,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祝潇潇都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她是没有选择的。
不过这些话,晨夕不会说给李辙听。
“许是老大累到了,”晨夕很明显的敷衍道:“若是公子担心,待我哄过盈儿睡下后,就去老大房里陪陪她。”
开玩笑,她祝晨夕于情于理都是祝潇潇的人。
在没有征得祝潇潇同意之前,她不会讲任何事给任何人听,包括家中的两个小崽子。
“是吗……”李辙抿了抿唇。
晨夕没有正面回答他,说明祝潇潇今日外出,确实遇到了一些难以释怀的事情。
晨夕不说,大抵是为了祝潇潇着想,李辙也不好追问。
只能匆匆点了点头,交代两句后回到自己房间。
与此同时,隔壁院中。
曹能站在水桶边哗啦啦往头上浇着冷水,洗的那叫一个舒坦。
“诶?我说,”秦述擦拭着手臂上的水珠,不经意道:“你从山上带下来的那是什么酒,酸酸甜甜的爽口得很呢。”
“那个啊,俺们自己酿的梅子酒啊,”曹能甩着一头湿发,四下看看憨笑道:“俺还偷带了一小罐原浆呢,那个味道……啧啧。”
“什么原浆,给我尝尝呗?今日的酒虽然好,但是总觉得劲儿不够。”
秦述馋得差点流口水。
曹能笑得贼贼的,一把勾住秦述脖子就往房里走。
边走边道:“这个好东西啊,入口香甜后劲儿特猛,俺生怕大姐头给搜罗走了,特意就藏在……”
他进屋一指床下,愣住了。
“娘的!谁把俺大凳的好酒给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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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潇潇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
醒来时正直中午,院外飘来一阵油滋滋的香气,直将祝潇潇腹中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她按着额角起身,接连灌下好几杯温水方才觉得舒服一些。
想起今日还跟卖香囊的小风有约,祝潇潇草草套上一件绛紫色长裙,正要挑选外褂,门就被推开了。
“潇潇,你醒了……”
李辙神色有些奇怪,眼下明晃晃两个青灰色的大眼袋,一看就是彻夜未眠。
祝潇潇怔了怔,由衷叹道:“你这,熬夜容易猝死啊。”
若她没记错,李辙经常大晚上不睡觉思考人生。
有瘾不成?
李辙抿了抿唇,伸手从祝潇潇的衣柜中拣出一条素色烟罗衫,小心搭在她肩头。
又牵过祝潇潇来到镜前,一言不发执起木梳,仔细为她梳理一头乌黑青丝。
祝潇潇:“……”
什么情况?这种满满的悲壮感好像是要践行。
她是错过了什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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