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居高临下看着韦大威。
韦大威因着持续失血,已经头昏眼花,他迷迷糊糊点了点头,触及到祝潇潇冰冷的眼神,一个激灵又慌忙摇了摇头。
“听没听见其实也不重要,”祝潇潇平静道:“反正你已经泄露了胡厥皇室重要信息,好自为之吧。”
那玉牌,相信韦大威是趁赫连昌二人交谈完出门时,顺手带出来的。
毕竟姜氏家中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物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即使再害怕,看见好东西也难免手痒。
抱着一种赫连昌绝不会回来的侥幸心理,韦大威作威作福这么久也够了。
纵使他的担忧不会发生,祝潇潇也要借机吓唬一番。
这人嘛,风水轮流转,有猖狂的时候,也有夹起尾巴做人的那一天。
韦大威这个样子,基本上也不需要祝潇潇收拾他了。
他自会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再没心思出来为非作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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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晨夕将提前备好的茶点摆上小桌,看着闭目养神的祝潇潇,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祝潇潇淡淡道。
晨夕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老大是有什么心事吗?”
“嗯?怎么说?”
刚刚已经将小风寄养,姜氏千里奔赴胡厥的事同晨夕说了。
晨夕听完,也只叹息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反而这个时候提心事……
祝潇潇睁开双眼。
晨夕看着手指甲一抹新染的茜红,缓缓说道:“昨晚公子来敲我门,问起老大哼的一首歌……”
祝潇潇:“咳咳咳咳!”
救命,这个话题怎么又被摆出来了。
“老大?”晨夕忙递上手帕。
“咳咳,我说我真喝多了你信吗?”祝潇潇呛咳着勉强解释。
晨夕微微一怔,下意识点了点头。
祝潇潇:“……”
这很明显就是本能反应。
“啊!我没有跟公子说任何事,”见祝潇潇神情不对,晨夕忙摆手澄清自己。
“……”倒也不用这么急着表忠心。
祝潇潇喘了口气,将手帕对折放在桌上,认真说道:“晨夕,你如今是我妹妹了,凡事都不必用对待主子那套‘忠心’理论来考量行动。”
晨夕似懂非懂,仍是下意识点头。
祝潇潇想了想,用一种更简单直接的方式问她:“你拒绝回答李辙问你的问题,是从我的角度考虑的,还是从你自己的角度?”
晨夕犹豫了一下,如实答道:“自然是从老大的角度。”
祝潇潇:“那你自己呢?不考虑我的情况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晨夕沉吟片刻,小心说道:“我可能,觉得公子问这件事没有不好的心思。”
这就对了。
祝潇潇忙鼓励她:“那出于你对这件事的理解,若回到当时,你想怎么做?”
晨夕摸了摸鼻尖,不大自信道:“若公子没有不好的心思,他又是真的关心老大,我应该……告诉他?”
祝潇潇浅笑着一拍晨夕手背,“没有应不应该,你有自己的判断,跟着自己的判断去做就好。”
她已经将晨夕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助手,能力方面既已拉满,也是时候激发她的自主意识了。
思及此,祝潇潇趁胜追击的再次举例道:“那根据刚才的判断方式,我再问你,我说我昨晚真喝多了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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