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凿!”
空气中突然出现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划过波动的空气,精准命中将军府守卫左腿膝盖处。
弱点攻击使将军府守卫步伐一顿,右腿微微弯曲,进而单腿跪在地上。
“你们这些卑鄙的外乡人,我会砍下你们的头颅,挂在将府门门前。”将军府守卫单腿跪着,头颅却还高高扬起,脸上写满不忿。
“很可惜,你要带着你的仇恨下地狱了。”
脸上闪过不屑,林青平淡淡一笑,手中的蜂王剑忽的光芒大盛,迅雷般落在将军府守卫的头顶。
“破斩!”
“不,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刘猛将军一定会为我报仇的。你们就等着无尽的复仇吧!”
将军府守卫仰天长啸,发出不甘的吼叫。而林青平的蜂王剑已劈开将军府守卫的头颅,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林海馨握着眼睛,不敢看眼前的惨状,马恒羽也别过头,目光闪烁。林青平则很平静,就像是做了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将军府守卫的尸体轰然倒地,猩红的眼睛也逐渐恢复正常。手指紧紧扣着地面,将军府守卫的嘴唇用力蠕动:“保护,保护……”
“你说什么?”林青平凑近将军府守卫嘴边,追问到,“你刚刚说什么?能再次重复一遍吗?”
将军府守卫已是弥留之际,他费力地挪动手指,指向刚刚他冲出的那个房间:“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刘猛将军的气息。我,我本是刘家的一名家丁,负责刘家的保卫工作。四年前,五菱县的县老爷忽然上门提亲,要娶年仅11的刘家小女。老爷无力反抗,只得同意这门亲事,但提出一个要求:这门婚事要等到三年后自家小女14岁才可完婚。县老爷痛快答应了,并且派人修建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将军府。老爷虽不理解,但也只能照办。一年前,府邸落成,婚礼也如期举行。刘家也一跃成为五菱县有头有脸的门户。”
将军府守卫说到这里,开始大口喘气,似乎有些气力不接,林青平赶忙追问到:“然后呢?为什么五菱县前段人家都已变成丧尸?而这后段又家家贴有黄符?这将军府为何出现这等惨状?”
将军府守卫挣扎着苦笑一声,头顶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为他的苦笑染上诡异的色彩:“自打刘家与县老爷家结亲以后,这五菱县就发生了变化。先是空气中无缘无故出现一缕清香,这香味有勾人心魄的作用。紧接着,前段的人似乎中了邪一般,整日都会齐聚县令家集中祈祷。大约七个月前,那个月圆的晚上,五菱县出现了第一只丧尸,是前段胡家的小儿子。那只丧尸很快被县令找来的道士解决,可接下来五菱县上的丧尸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逐渐,前段就变成了那副鬼样。”
将军府守卫口中吐出一股黑血,他挣扎着继续说:“这时候,有个一袭黑袍的白发男子到我们县,说是镇上有人下蛊。前段已无可救治,他便给后段每家都发了黄符,说是贴在门匾上可阻挡邪物,还说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会为我们抵挡邪气,但只能在大槐树尚余青叶。一旦大槐树青叶落尽,就是法力尽失。那白发男子并未停留,当夜就离开了。我们后段的人谨记他所说,贴上黄符,尽日待在家中。”
将军府守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林海馨见状,不顾内心的不适,赶忙上前想为这位忠诚的家丁治疗。
圣灵的治愈术落在将军府守卫,却止不住那喷涌的鲜血。
“为什么不行啊?为什么不行啊?”林海馨哭着用手握住将军府守卫的头颅,喷涌的血液将她白皙的葱指染得鲜红。
“谢谢你,圣洁的小姑娘。但我已是必死之人,你就不要浪费力气了。让我继续说完吧。”将军府守卫惨笑着,继续道,“黄符贴上后,家家闭门不出,直到前不久,县老爷带着家人前来敲门,说他们是从前段逃回来的,那里已是人间炼狱,还说村口的大槐树已经落尽了。虽然后段的住户都不愿开门,奈何刘家小女也跟着回来,刘家无奈只得开门迎接。当夜,那些丧尸便冲过桥来,挨家挨户敲门。好不容易熬到次日,与县老爷同时逃到此处的道士说那些黄符并不能阻挡丧尸,建议所有人都躲到将军府。村民们照做了,一起躲进将军府。可是,将军府的防守很快被攻破,丧尸们冲进府里,残忍地屠杀村民。老县长站出来说让大家转入后山,在老道士的带领下,村民通过密道进入后山。老道士说将军府必须留下成年男子,抵御丧尸。”
“你便是留下的男丁?”
“是的,为了五菱县的希望,将军府原先的守卫都留了下来。我们奋力抵抗,却无力回天,被逼无奈,只能启用老道士留下的秘法。可使用之后,我便失去了知觉,像做了一个很久的梦,是你的剑将我唤醒。”
“对不起。”林青平握着蜂王剑,内心满是愧疚,将军府守卫所说的唤醒,便是他劈开将军府头颅的那一剑。
“我是将军府守卫,能为将军府战至最后一刻,已心满意足。可我放心不下那些逃进后山的村民,所以能拜托你进入后山替我看望一下那些村民吗?”
林青平伸手握着将军府守卫沾满血液的手掌,郑重地发誓:“我答应你,会进入后山,找到那些村民。”
“谢谢你。”将军府守卫挤出一个笑脸,却比哭还要难看,他的声音渐渐低迷,“密道就在那间屋里的书架之后,揭掉书架上的黄符便可。你,你一定要,一定要找到,那些……村民……”
话音刚落,将军府守卫的眼睛紧紧闭上,脸上还挂着渗人的笑容。
“喂,你别死啊,你别死啊!”
任由林青平抱着将军府守卫的尸体百般摇晃,也得不到一丝回应。
林海馨已哭成泪人,用沾满血迹的手胡乱地抹去脸上晶莹剔透的泪珠,却止不住眼里旋转的泪水。
林青平终于冷静下来,他轻轻放下将军府守卫的尸体,静默地站在一旁,轻轻闭上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这些尽忠事君的战士,却只能落得这样的下场?”
“这到底是为什么?”
满园的惨败里,只剩下沉重的寂静。屋檐上,不知何时飞来一只漆黑的乌鸦,“哇哇”地惨叫着。
……
“走吧,我们的任务还要继续。”
终于,马恒羽发话了,他将匕首旋转一圈后收起。见二人还是没有动作,便走上前先戳了戳如木桩般站立的林青平,又低声轻声安慰坐在地上握住嘴巴哭泣的林海馨:“走吧,时间不早了。”
“可,可是……”林海馨抽泣着,抬起头,朦胧的双眼闪着泪光,直勾勾地望着马恒羽,“可是,恒羽,将军府守卫明明这么好,为什么他要死啊?”
林海馨的称呼让马恒羽一愣,他不由地放缓声音:“可能,这也是任务的一环吧,将军府已经完成了他的指路职责。”
“不不不!”林海馨哭着摇头,“一定是因为我太弱了,如果我能再强一些,一定可以治愈他的。”
马恒羽沉下身,扶着林海馨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而是程序这样规定的。哪怕你是王国的首席神圣治愈师,将军府守卫还是要接受他死亡的结果。”
“可,可是……”
“好了。”马恒羽微笑着轻轻抚摸林海馨的头顶,柔声安慰,“好了,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在哭,就变成小花猫,那就不好看了。”
“噗,你才是小花猫。”林海馨破涕为笑,娇嗔地横了一眼马恒羽。
林海馨露出的姿态让马恒羽看呆了眼,此刻的林海馨就像一朵只会开在月圆之夜的娇羞小白花,只有马恒羽有幸看见小白花盛开的美态。
“诶呀,脚麻了,拉我起来。”林海馨尝试着站起,却因为坐久了,一时脚麻,站不起来。
见马恒羽没有动静,林海馨抬起头,正与看呆的马恒羽四目相对。顿时,一抹绯红出现在林海馨的耳垂,紧接着爬上她粉雕玉琢的脸上。
“你,你还看,还不快点拉我起来。”红晕浸染脸颊,林海馨别过头,娇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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