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子的束脩也有了……小儿子赶考的钱也有了……
姜老太太一个眼神,老二家的媳妇钱珍珠已经上前,伸手就要揪来人的脸,“小姑娘家家的这么恶毒,你娘急着改嫁也不教你们姐妹两人,不去老屋帮着割猪草喂鸡,学那些个小孩子似的往山上跑,养的跟个小疯子似的……”
鹿惊枝在深山钻来钻去,带着补丁的粗布衣裳原本就脏,现在更是被霍霍的看不出颜色,染上了草汁泥巴不说,甚至还勾着几根灌木上的荆棘果。
焦黄干枯的头发比姜檀月还要乱。
单看形象,可不是妥妥的上山玩野了的小疯子嘛。
鹿惊枝怎么可能让这只手碰到她的脸,当即一矮身,脚步轻挪,同一时间手里探路的棍子便劈在了钱珍珠的脑瓜子上。
疼的她嗷的一嗓子喊出声。
这是从树上拽下来的粗壮枝干,下半部分还带着细小枝叶,从她脑瓜子上划过去,搅乱了头发,甚至还勾走了一缕。
村民愣住了,钱珍珠也愣住了,谁都没想到看起来乖巧羞怯的女孩子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时间仿佛静止了。
直到头上黏稠的血液落下,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钱珍珠才反应过来,又是嗷的一嗓子,“我打死你个小赔钱货!”伸出经常干农活带着老茧的手就要往鹿惊枝脸上招呼。
这要是一巴掌打实了,可得疼上个四五天。
她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只比末日前两天的丧尸快上一些——鹿惊枝故技重施,矮下身子脚尖旋转消失在钱珍珠眼前,钱珍珠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即,腰上一疼,她步上了张大宝的后尘,趴在了泥洼里。
从鹿惊枝进院到钱珍珠趴下,其实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鹿惊枝也不嫌弃钱珍珠脏得要死,施施然的走进半蹲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钱珍珠的骂骂咧咧瞬间卡在了嗓子眼里。
血迹糊在她眯缝着的小眼睛上,使得她滑稽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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