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去找李沆?咱们连人家府邸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不管怎么样都要试一试”
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当何绍前往索儿坊酒库的时候,另外一批都商税院的人找上了门征税,各种税务大小足有十余种。
其中何绍只听过身丁税和市籍租,大宋每一个人不分老幼每年都需要交纳四十文身丁税,市籍租则是三十税一的商贾户税。
至于除陌钱、关津税何绍连听都没听过,五谷力胜税,是从城外运进城的粮食需要征的税以及托运粮食的螺马以及车船的税,他雇来的牛车都被扣押了居然还要出这一笔钱,何绍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最多的市籍租交纳了近百贯,最便宜的除陌钱只有一两百钱。
除此之外蛇头为酒库雇佣来了几十个帮工,每一个人需要交纳身丁税也需要何绍交纳。
“少爷,税吏开的税引很多都没有官府红印,商家可以少出一些钱税吏又能中饱私囊,这已经是惯例了。
这一次是我自己疏忽让您损失这么大一笔,请少爷责罚”
季载自己心算了一下何绍起码万贯损失,所以跪在地上主动请罪。
“这点钱不算什么,以后还有很多事要指着你干呢”
索儿坊所有的事情都是季载在忙前忙后,他只出主意不出力,有这样得力的帮手怎么可能辞退,至于损失更谈不上,赚钱对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何绍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少爷,咱们剩下的钱不多了,只够再买一船粮食”季载说道。
“把这些钱先留着吧,一船粮食用处不大,何况咱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就算买再多怕也运不到酒库”
单是一个都商税院就能让人领略什么是苛捐杂税,那个叫多如牛毛,最奇葩的饮水税、剩女税、晒太阳税,这些人永远都找到刁钻的角度并用合理的解释来征不合理的税。
如果实在找不到由头,就把这些税务从头再收一遍,美其名曰提前征明年的税。
何绍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个麻烦不解决酒库永远酿不出来酒。
“难道又是余福通?”季载问。
“余福通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而且他没这么大能耐”
何绍隐隐感觉到这次要为难他的人不一样了,第一个回合便让他吃了大亏,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还击的办法。
他在开封城得罪的人只有一个樊楼,何绍想起来了杨士良说的那个人,樊楼真正的大掌柜裴宜!
“少掌柜,您这一招简直是厉害,既不用自己出面又能名正言顺的搞垮他,索儿坊的酒库怕是这辈子都酿不出来一滴酒了”
樊楼上余福通正在大拍马屁。
“你之前给他那两万贯,算算应该也用的差不多了,就算将来都商税院不找他麻烦,他也没有本钱再去酿酒了”
酿酒除了需要技术外,最重要的就是本钱,人力物力离开钱一样也玩不转。
“只怕万春楼会帮他”余福通提醒道。
“放心吧杨士良那边我去说,就算他不和我们站一起,最起码也要让他作壁上观,除非他想和我彻底闹翻。”
如今的何绍要面对的问题很严重,首先是这些衙门刁难,其次如果想要酿出酒必须追加更多的投入,但自己的钱已经基本全部花完香肉店还在重建,没有什么能够赚钱的来路。
正如樊楼少掌柜所预料,何绍以为自己与杨士良已经算是站在了同一战线上,如今他进退不得只能找上门请求帮助。
但这一次连杨士良借故连面都没有露,只是托人送来了一张纸条,展开后上面写着一个名字,裴策!
“少爷,这杨士良是准备作壁上观了吗”何寺问。
“是我有些唐突了,今日咱们本来就不该上门”
杨士良不管怎么看好他毕竟是一个商人,他所担心的无非就是万春楼和樊楼两家如果彻底撕破了脸以后,何绍又无法按时酿出酒,这会让万春楼陷入一个危险的局面。
“季叔说咱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去购进新的酒粮了”
如今局势不利,何寺非常担忧他们的处境。
“放心吧,你家少爷别的本事没有,赚钱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
杨士良又想赚钱压倒樊楼,又不想担风险,何绍冷笑这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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