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从德爬起来退到左侧,刘据道,“将王贲父子带上来!”
李陵推着王贲和王云积走上堂来。
两人刚刚跪下,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刘据又道:“带原告!”
王贲和王云积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成被告了?
裴历带着回转的百姓来到堂外,由于人太多,只能从中选两个年纪稍大的老者做为代表进来对质。
王贲和王云积一见门外的人,脸色登时大变。
这是心虚了!
两个老者跪地叩头,“小民李大,李二,叩见太子殿下!”
刘据道,“有什么冤情,当着县太爷的面说吧。”
两人一愣,李大犹豫道,“殿下,张大老爷……他知道!”
“胡说!”
张从德咬牙切齿怒斥道,“本县知道什么?这等刁民,安敢胡言乱语!来人,打二十板子。”
衙役们都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就是没人搭理他。
张从德这才反应过来,主位上坐的不是自己,那是一尊比自己不知要大上几层楼的巨神,赶紧偷瞟一眼刘据,低头不语。
刘据看向张从德,“张大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张从德一愣,结巴起来,“下官……下官……知……不知……知道!”
刘据轻蔑地哼了一声,目光落到王贲身上,“这位王老爷,你说说,为什么占人家的地,毁人家的屋,还把人家赶出家门呢?”
王贲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太子殿下,小民是冤枉的!”
刘据点点头,“好!本宫就是明断冤情来的,说吧!”
王贲神色一喜说道,“殿下,小民家的地和他们这些贱民的地挨着,因其阻断风水,以致小民家田产欠收,是故小人不得已才收了他们的田地。”
刘据点点头,“有理!毁屋又是什么理由?”
有理?
李大和李二直勾勾地盯着刘据,站在堂外的人也傻眼了。
这位太子爷……要干啥?
王贲底气更足,“小民要建一座水榭,地方不够用,与这些贱民商议多次无果,不得已之下,小民采取了一些非常措施……”
刘据仍然点头,“有理!”
“别人家的地有碍风水,需要没收,自家地方不够,需要毁别人房舍,王贲,你做这些事时,可曾想过要补偿人家吗?”
王贲道,“当然想过,小民许他们到府上为奴为婢,可保衣食无忧,但是贱民们不肯,那就怨不得别人了。”
“有理!”
刘据思忖半晌问道,“本宫有一事不明,你没有官身,也自称为小民,为何他们在你眼中是贱民呢?”
王贲道,“殿下,小民祖上与王太后有亲,故……”
太后王娡?
刘据站起来了。
“你家可有宗谱?”
王贲道,“有!”
刘据:“取来!”
很快,那位正在过七十大寿的王老头儿在下人的搀扶下抱着一卷书简走上大堂。
“你真是当今太子?”
王老头儿一点都不客气,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刘据点点头,“假不了。”
王老头儿傲然道,“按宗谱所载,殿下应为老夫子侄!”说着还斜眼偷瞟刘据,那意思分明就是说:侄儿,还不过来给你大爷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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