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族人都跪下了。
刘据点点头,“本宫代父皇收下你们这份诚意。另,本宫在此宣布,从即日起,自滇王始,以后无论任何祀礼,均不得以生人为祭,否则便以妄杀论罪!”
“谨尊殿下意旨!”
刘据亲手把金印交到五德手中。
五德泪流满面,接过金印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把金印放入棺中,同时让人把准备献祭的人全部释放,由各自家人带回。
乡民们对着刘据又是一通跪拜感谢,激动之情无以复加。
刘据做为贵宾,目视滇王灵棺入墓。
想起刚才的一番说辞,不知道这些人能接受多少,万一自己离开,难保他们不会再次复演生人祭祀的惨剧。
他把五德叫到身边低声道,“五德,本宫对你们的风俗了解不多,如果这种祭祀形式还有别的意义,本宫建议你可做一些陶俑,铜饰之类代替,可起到相同作用。”
五德眼前一亮,“如此甚好!下官这就去办。”
刘据点点头,五德要走时叫住了他,“五德,怎么没见到二王子?”
五德忙道,“临谒伤心过度,回俞元养病去了。”
养病?怕是心病吧?
刘据心中暗叹,连自己生身父亲的葬礼都不来参加,此人心肠果然够硬!
回到叶榆县署衙,不到两天功夫,五德便抱着两只制作精美的铜罐来给他看。
刘据大为惊叹,这两只铜罐通体金黄,丝纹细腻,一看就是出自大工匠之手。
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两只盖子。
每只盖子上都有二十几个形象各异的铜人,场景却天差地别,一个是丝绣纺织劳作的场景,另一个却是活人祭祀的恐怖场面。
就算我说过,可以用其他东西来代替活人,也不至于作得如此逼真吧?
刘据暗自腹诽不已。
五德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眉头越皱越紧,忙解释道,“本来这只盖子上不是祭祀,殿下提点之后,下官命工匠临时改制的。”
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庆幸自己的出现,打断了这种近乎于野蛮的祭祀形式,否则和原始人有什么区别?
“很好!本宫无异议!”
五德道,“既如此,下官明日便命人封棺合墓。”
五德走了,刘据却陷入深思之中。
金不焕道,“殿下有所不知,巴蜀之地最初也有这种残忍仪式,只不过因受教化较早而取缔了。”
刘据道,“子寅,本宫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你有没有发现,五德拿来的两件铜器质地精良,绝不像是掺杂其他物质的混铜。”
金不焕一愣,“殿下不知吗?滇地盛产铜石。”
刘据一愣,“在哪里?”
金不焕道,“最大的一片铜石场在俞元县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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