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德一一记下。一直在旁边观看的郑灿开口道,“殿下,能否把这……纸送给小民一张?”
刘据笑道,“当然可以!另外,你多备些铸好的铅块,交给五德,如何用铅字印书,你们自己琢磨吧!”
新制成的白纸足有两百多张,在场的人每人都领了一份做为留念,剩下的交给金不焕和五德保管。
不知不觉,在俞元县已经停留了一月有余,刘据成就满满,和五德等人回到叶榆县。
经过一个多月的清剿,益州所属各县已经再没有叛军残部出现,民心安定,一切又重新回到正轨上。
太子公学也已由最初的十几所发展到上百所,几乎每个县都有两所以上同时开讲,大街上再也见不到穿着兽皮顶着乱蓬蓬辫子的行人了。
十天之后,任安和田仁到达益州。
不间断地长途跋涉,任安和田仁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头发也白了不少,这让刘据大感不忍。
“安奚,伯玉,先去沐浴更衣,休息一番再来说话。”
可任安和田仁却顾上不这些,田仁急问道,“殿下可曾到过成都?”
刘据点点头,“拜过文翁祠,没有过多停留。”
任安和田仁相视释然,任安道,“臣等到成都后听坊间传闻,太子殿下过而不入,当地官员心有戚戚,不知是何缘由。”
刘据笑道,“本宫再怎么说也是监军身份,不能脱离大军太久,是他们想多了。”
田仁苦笑道,“殿下行来,代表圣上,天家威仪,过而不入始终与常理不合,故臣以为殿下回程时应在成都多多停留,以解百官之虑。”
刘据心说不去打扰也不行?还真是……不过想来也能理解,毕竟他的身份在那摆着,他是否驾临,至少有一半代表的是当今天子。
“好!本宫应允就是!”
任安和田仁立时轻松下来,田仁笑道,“殿下真乃奇才,敢想人所不敢想,为人所不能为。”
刘据一愣,心说铅字和竹纸这么快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田仁话锋一转,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殿下允流民自行开荒屯田,以租代占,而且还免租三年,臣等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忙碌景象,人人感念殿下之恩。”
任安也笑道,“犍为郡百姓更是为殿下立起生祠,日日焚香叩拜。”
刘据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夜郎王残杀幼童,被他连根掘起,更是一把火烧了夜郎王的王宫,百姓们把他当成大救星来拜也在情理之中。
田仁笑容敛去,正声道,“殿下,臣有些担心。”
刘据奇道:“担心什么?”
田仁:“殿下应将滇王金印带回,交由圣上处置。”
任安也说道,“臣在军中任过职,平叛功绩自然不需多言,可是……那些叛军家眷……恐怕无法向皇上交代。”
刘据道,“本宫自有主张,你等无需担心。”
田仁欲言又止,看一眼任安,咬了咬牙,俯身跪倒:“臣斗胆说一句,天子多疑,即便您是太子,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武帝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脾气秉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把田仁扶起来说道,“伯玉仅管大放宽心,本宫有把握让父皇相信。”
“臣一路想来,殿下可以从几处向皇上言明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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