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为什么偏偏和一块破石头过不去啊?搬来搬去的!”
阳石公主一身男装打扮,跟在裴历身后形影不离。
裴历对这位卫长公主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事事顺从,任由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对她那双时常对自己放光的眼睛却视而不见。
“皇上想知道上天的旨意。”
“你相信吗?”
阳石公主对他总是板着一副脸的样子不但不反感,反而觉得那样非常帅气,有男子气概。
裴历道,“公主应该问殿下信不信。”
阳石公主撇嘴道,“太子哥哥从来不信鬼神之说,昨日我去他府上提及此事,还被他骂了一通呢。”
裴历微微一笑,“那就不信!”
他说不信是没用的,只要皇帝信,天下人就都得信。
武帝刘彻带着他的皇家仪伏,出城十里迎接这位“仙人”!
众人都以为那栾大必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却不想来到朝堂之上一看,却是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俊美年轻人。
“陛下,您不应该看龟背石上写了什么,而是应该体察上天真正用意之所在。”
他一句话把刘彻说愣了,“铭文启示不都是在石碑上吗?”
栾大微微一笑,“非也!”
刘彻忙道,“先生请讲。”
栾大却摇头道,“我与少翁乃同门师兄弟,如今他惨死于前,我焉敢再泄天机?”
刘彻道,“少翁非我所杀,而是死于马肝。”
栾大自然不信,摇头道,“若与上天通辞达意,普通人难以完蛋成如此重任。”
“先前师兄不能做到,皆因他身份低微,上神大仙根本就不与他说话。”
刘彻:“依你之见如何?”
栾大道,“既要与上天互通讯息,自然要身份无比尊贵之人方可。”
刘彻对他还是不太相信,“你若真能知天神之意,朕自不会亏了你。”
“好!”栾大道,“我便与陛下解说一番。”
“龟乃水中神兽,顶碑而出,自是要昭告天下,天下人与水德有亏,故要受那水患之苦!”
刘彻眼睛一亮,“如此说来,黄河水患也来自于水神之怒?”
“正是!”栾大道,“故请陛下多筑高台,少动河工,一切顺应天意即可。”
众官员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相信他的说法,可是又没人敢当面提出疑问,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到太子刘据身上。
刘据当然感受到了众人的意图,问道,“依你所言,大禹治水也属多余了?”
“错!”
栾大正色道,“大禹乃上天之上神,由他来治水自然是为造福苍生。试问今日治水之人,又有何人位列仙班呢?”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或者说没人回答得了他的问题。
如果知道谁在上边还有职位,那还不早就供起来了?
刘彻喃喃自语,“难怪河道一直难以疏通,原来症结在此!”
“你倒是说说,此物应如何处置?”
栾大道,“自当哪里来便回哪里去,不要惊动它老人家。”
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把众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打捞出来的“神物”又扔回昆明池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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