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留在西域没有回来,对长安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太子没有出现在政令名录中,这是不正常的。
赵安国也刚刚二十岁,面庞黝黑,看上去十分彪悍。他之前一直跟着任安和杜延年修建轨道,此次回来也有打探虚实之意。
还能有这么多人牵挂自己,刘据非常欣慰,问过各人近况后问道,“义直,圣上召你回京,可有说明所为何事?”
赵破奴摇摇头,“圣上没有明说,但……猜测有可能是为匈奴之事。”
刘据等人同时点头,赵破奴面有难色,“殿下,如若真是此事,属下将如何应对?”
金不焕问道,“赵将军对迎击匈奴没有信心?”
赵破奴摇头苦笑,“都是自家人,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元鼎六年我以匈河将军之名进攻过匈奴,结果……无功而返。”
刘据问道,“义直可知问题出在何处?”
赵破奴道,“匈奴人了解我的战法和行军习惯……步步失去先机,这种仗……根本就没法打。”
金不焕和张安世同时竖起大指,“将军如此坦诚,难得!”
赵破奴大摇其头,“事实如此,无需隐瞒。如果此次圣上仍然命我北上,那可如何是好?请殿下示下!”
刘据转向赵安国问道,“应荣,你觉得如何?”
赵安国道,“属下认为父亲过于谨慎。匈奴再厉害也是人,是人就能打败!”
赵破奴瞪了他一眼,赵安国却不为所动,仍旧昂首挺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刘据微微一笑,对赵破奴说道,“义直,本宫有一个想法,或许可让你父子脱离险地。”
赵破奴眼睛一亮,“殿下请讲!”
赵安国也凑了过来。
刘据道,“第一,你面圣之时如果圣上提到让你领兵出征之事,你一定要把李广利推到前面,让他为正,你为副将。”
“如果圣上没有让李广利出兵之意,你也要将之前无攻而返之事再次提起,打消圣上任用你的信心。”
赵破奴不断地点头,“可是……如果圣上执意让我领兵又当如何?”
刘据神色一整说道,“如果真是那样,就只能说明圣上准备把你扔掉。”
赵破奴立即色变,“殿下……这是何意?”
刘据道,“明知胜少败多,仍然让你出兵,那么其意必不在胜负之上。”
赵破奴越听心越慌,“殿下……圣上要置我于死地吗?”
刘据满是歉意道,“义直,此事……多半有本宫的因素,你只不过无辜受累而已。”
赵破奴哈哈一笑,“殿下说哪里话来?属下能为殿下做些事情,荣幸之至,何谈牵累?”
刘据看向金不焕,金不焕道,“殿下之意你也明白了,我再帮你想个办法,在圣上面前你一定要竭尽全力为家人开脱,并向圣上请回免罪金牌,否则紧决不受命。”
赵破奴想了一会摇头道,“以我对圣上的了解,越是为家人开脱,圣上反而会反其道而行……”
金不焕哈哈大笑起来,“反其道是什么?无外乎就是让贵公子或家卷与你一道随军,正好解了将军后顾之忧。”
“违圣令,死路一条,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或者可以保住一命。”
赵破奴脸色一沉,“子寅何意?让我赵破奴携子投降匈奴不成?”
刘据接口道,“不止是你,你的部下也要尽量保全,待他日择机重归汉地!”
赵破奴一愣,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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