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于海底深处的宫殿在夜明珠下闪耀着足以照亮深夜的辉光,一群群有序的游鱼从光芒中掠过,少许游鱼偏离了鱼群的队伍从正门内闯入,直到在遭受污染的珊瑚群中不见了身影。
华服未褪的殷见年独自一人坐在桌前沉思,随着岁月流逝而沧桑的面上犹见愁容。她手执卷章,白底黑字赫然写着西海初春的衰败。她却无能为力,只得长吁短叹,闭目养神。
“陛下,在下有要事禀告。”一股浑厚低沉的男声从殿外响起。
闻之,殷见年放下卷章。抬眼间,暗自忧愁的妇人已不在,随之则是那副威严稳重的统治者模样。
“进来吧。”她言道。
言毕,寝殿的大门就被缓缓推开,他走入寝殿,左右掀开垂在之间的珠帘,站定在殷见年眼前。
“凌安参见女王陛下。”他壮实的身影渐渐下降,单膝跪下,恭敬地俯首行礼。而深深嵌在他脸上的陈旧伤痕彰显着他的功勋,与这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截然不同。
坐在宝座上的殷见年同样微微颔首回礼。片刻后,二人便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能使大将军深夜拜访,想必是颇为棘手的事情。”殷见年多年统领的经验令她敏锐地觉察到事情不对,而凌安的低目忧思即刻证明了她的猜想。
“不愧是陛下,此事连在下也难以做出决定。”凌安眼神不定,唇齿微张,更使得她的目光锐利了起来。
“在下,方才在瞭望台远眺的时候,发现了我们曾赠予羽族的船只,直奔西海而来。”他认真地说道。
此话一出,殷见年顿时坐不住身子,猛得一拍桌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眼前人,怒言道:“此话当真?他们可是来进攻的?”
凌安摇摇头,遂回应道:“奇怪的是,他们似乎没有攻击意向,而是隐去行踪,从只有西海部分人知道的暗道而来,行为实在怪异。”
殷见年不断深呼吸,稳住了自己因急躁不断起伏的胸口,又言道:“你可还看到什么特殊的画面吗”
凌安微微低了头,片刻复答:“船帆……应是——鸾鸟画?”
殷见年转过身去,在一旁的空地上盘旋打转。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数多记忆,回想起晨起时收到的怪异信件。
‘若见鸾鸟,即为吾印。不愿再忆的过往,尽会在此刻燃尽。‘
她回过神来,向着慌了神的凌安说道。
“迅速回岗,其余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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