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我这两日便要解了这毒物,可会对你们的买卖造成损失?”
“若您能弄到更好的替代品,我们不会管这一次解毒的事情。”
掌柜的露出一个狐狸的笑容。
暗庄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唐婉深谙此理,点头答应,扬手将人都谴退下去,摁着还发疼的手臂躺倒在床上,深深睡去。
翌日清晨。
掌柜的特意给唐婉买来了两套衣裳,送来了早膳。
借着吃早膳的时辰,唐婉从掌柜的那里知道了不少崂山县的事情。
譬如封北寒来到崂山县,第一件事并非是剿匪,而是清点士兵。
“京城指派给镇北王的人,不超过八百人,而这山坳里团聚的山匪们,四个山寨就能超出这个人数,故而镇北王在此,先找来了副将李修满,又将边疆的瞎子军师、李沐清一并给请了过来。”
唐婉听来,不过是舀了一勺热粥入嘴。
掌柜的接着说:“不过昨日,周校尉死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怕是又有新的校尉要调过来,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从京城里来的人了。”
“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唐婉点头,三五下就将早膳用完,将掌柜替自己买的衣裳都整理好,又命人去买了些药材之类的东西,离开了茶楼。
昨夜那个跟着自己的人,她还得解决呢。
刚走出没多远,一柄小刀就抵在了她的腰后,陌生男人的声音低沉。
“安静,跟我走。”
“你家主子是谁?”
男人没有回话,只是手里的小刀已经刺破了她的腰带。
唐婉再没有多问,一直跟着男人来到了一处酒楼,众目睽睽之下上了三楼,门扉一开,那人便将他推了进去。
唐婉在门槛上绊了一跤,踉跄着踏入屋中,旁边就站着守一。
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风,她已然能看清那人的轮廓。
“王爷。”她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微微作揖算是行礼。
“你是杀了周校尉的嫌犯,本王要将你扣押在府中,你可愿意?”
封北寒品着苦涩的茶,侧目而去。
隔着一扇屏风,隐约还能看到那太过瘦弱的肩膀和窄腰,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男人该有的身量,封北寒想起昨夜掌心的触感,眸光渐深。
“我说王爷,你明明知道我并非是嫌烦,而是实实在在的杀手。何必搞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想要将我困在身边?”
唐婉忍不住发笑,倒也没有绕过屏风,只是掀开袍子,直挺挺的跪了下来,脊背挺立着,“我杀周校尉,本就是为了王爷能放开手脚干事,能将崂山县的山匪一举歼灭。王爷若想要用我,大可为我拟造好身份腰牌,只要来去自如,我便可为王爷杀人,不求回报。”
她目光如炬,心底没有半分算计。
毕竟她来之前,本想借着李沐清来接近封北寒,又或者是混入军中,再暗中保护。
可如今,封北寒都找上门来,之前所有的计划都只成了泡影。与其再躲躲藏藏,不如坦坦荡荡,替封北寒解决了绊脚石,他便能一心剿匪,早早回京城里护着她弟弟云州。
封北寒听着她的话,挑眉:“既然你如此信任本王,过来坐。”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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