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是哪一批人。”
唐婉头也不抬,指尖拨弄过几瓶毒药,察觉到木塞处已经彻底湿润,被毒物染得有些变色,只怕里面的药粉已经泡成毒水。
她默不作声的将这些毒物都归拢到手边存放,以免误伤。
“你是怀疑,县令是受另外一个势力的人指使?”封北寒的声音极轻,似乎也在思考这个可能。
唐婉点头:“褚多如今应当还没有恢复神志,而依照京城贵人们的警惕性,此事的细枝末节,他们不会告诉给褚多的部下。如此一来,官员方面,应该没有人出动才对,而是静默不发,全权将此事交托给杀手。”
“可如今,来问的人却是县令。”
封北寒将她的话继续接了下去,缓慢的擦拭过手里的长刀,却只是勾了勾唇角,“如今的县令,明明是想寻崖底之人,却如此小心谨慎,倒真有可能是另外一批势力。”
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可是听说县令将山崖下,寥寥几个村落都走了一遍,问到的话都是一样的,说是找什么外来之人,却又不说他们是什么身份,只要求若是看见,禀报给附近的衙役。
“本王出去一趟。”封北寒突然开口,长刀入鞘的声音却带着杀意。
唐婉不解:“现在?”
“若真如我们所想,附近应当有县令的人围堵在此。”
得到了答案,唐婉也没有拦人的打算:“小心。”
整整两个时辰,期间唐婉也出了地窖,趁着村里的人都去打渔的间隙,她偷偷将没用的毒药解决掉,又从夫妇手里买了两块料子,让他们帮忙裁剪成长袍,供他们穿着。
封北寒回来时,眸光深沉。
“果真如我们所想。”
“那该怎么办?”
唐婉敛眸,拨弄着小包袱里所剩不多的东西,为难的抿嘴,“我手里的东西不多,只怕难以陪着王爷突围出去,不然……我先在这里等待?免得两次都当王爷的累赘?”
封北寒却道:“悬崖之上,并非是你的错。”
“多谢王爷劝慰。”
“不过,本王这次不打算将你留在这里。”
封北寒抽出角落里的木枝,在泥沙的地面上简单勾勒出附近的地形来。
唐婉顺势挪过来,盘坐在地上,借着些微的火烛看清四周的地形,眼看着封北寒在地形图上描绘出好几个点,惊讶:“这么多人围守吗……”
“本王探查过,崂山县县令今夜就要过来,到隔壁村的院中落脚。而这四周防守严密,虽然本王可以突破重围,但如此,便查不出另一批人从何而来,又是谁的手下了。”
“那王爷的意思是……”
“夜探试试。”
封北寒手里的木枝,落在了隔壁村的四合院里。
两人四目相对,都慢慢点头应下。
等到夜色浓浓,渔村里归为一片黑暗,两人才从地窖里爬出来。
唐婉才找到方向,整个人已经被封北寒捞到了背上:“等你自己跑,怕是清晨也到不了。”
“……”
我回去就锻炼身体。
唐婉无语,只庆幸这次封北寒没直接把她扔到肩上倒吊着。
封北寒的速度果然飞快,才一会儿,唐婉便已经看见了下一个村落的位置,封北寒带着她轻车熟路的躲过夜巡的守卫,不消片刻,便将她安稳的放在了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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