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扬手,示意封北寒可以不再捂耳。
封北寒走上前,正听见褚多极其艰难的挤出几句话。
“县令,有问题。”
“崂山县,不受掌控。”
“副将军师,都留不得。”
他的句子越说越长,脸色就越来越差。
唐婉对此置若罔闻,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腕上,边皱起眉头来,边道:“他被人下了很多清醒的药,再不趁机问完,他就要死了。”
“镇北王之死,是怎么回事。”封北寒赶紧问。
可褚多却裂开嘴,血液从他的七窍滑落下来,分外渗人。
“镇北王,尸体,诱饵。”
话音落下,褚多整个人都狠狠抽搐了一下,咚的一声倒在床榻上,七窍流血,胸膛的起伏也渐渐归于平静,死的无声无息。
诱饵?
唐婉和封北寒都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只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从外而来,封北寒正要带着唐婉离开,却见门扉破开,崂山县的县令满脸怒容的看着床上的褚多:“镇北王!即使你是当朝王爷,也不应该屠.杀朝廷官员!”
原来诱饵是这个意思。
唐婉恍然大悟,不自觉的拦在封北寒的身前。
原来镇北王之死只是个谎言,褚多也根本没有清醒过,一切只是县令的阴谋。
只是因为没能在山崖下找到他们的尸体,也没找到活人,只能借着这件事情,传颂到崂山县以及周边大大小小的各个村落里去,以让他们闻讯而归,前来调查的时候……
再将褚多之死,怪到封北寒的头上。
前有李修满屠。杀同军,再有封北寒杀了朝廷命官,这理由便又坐实了几分。
短短一瞬,唐婉反手拽住了封北寒的手腕。
“暂时说不清,得走。”
“不用你多说。”
封北寒怎么会想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两根就已经察觉到这件事情,多多少少跟另一批势力有关,崂山县县令能带着这么多士兵出入褚多的府里,又来的如此及时,分明是算好了的!
他知道,李修满在天牢里,根本无人可以探视,而明面上的李沐清和封北寒交恶,自然也不会成为封北寒回来所找的第一个人。
反而是褚多,倒是可以在封北寒的武力威胁之下,说出些什么……
不疑有他,封北寒赶紧带着唐婉突破重围,两个人在背后的喊叫声里,冲入山林,唐婉赶紧调整姿势,不让自己阻碍封北寒的步伐,边道:“这县令不可能如此料事如神,而且我分明看见他身后还跟着褚多的队伍。”
“京城的那些人可不是草包,之前你弄死了一个校尉,如今再请褚多过来的时候,他们定然早早想到有可能再失去一个棋子,怕早就暗中拉拢了县令……只是……”
封北寒抬手砍了眼前一个从天而降的刺客。
唐婉被血飞溅了一脸,赶紧扒拉着封北寒的背往上挪了挪,接话:“只是京城里的那些人,肯定是没有想到,县令背后还有另一批势力在指点……”
“很有可能。”封北寒直接拉着唐婉靠坐下来,反手将人拉入怀中,从这山坡下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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