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沐清和张黎早已经着手准备进攻崂山县的事情,封北寒即使过来,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更加细致的东西,唐婉已经懒得再听,独自找了间屋子小憩睡觉去了。
夜里,她听见些微的脚步声朝外而去,恍然起身,才发现几个山匪已经挂着包袱偷偷溜走。
唐婉不疑有他,闪身出门,一把将两个山匪给抓了回来。
两个山匪惊了一跳,才发现捉住他们的是王爷身边的人,惊得往地上一坐,死死抱紧怀里的小包袱。
“求求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家里实在没吃的了,才来做山匪的!如今说什么要进攻崂山县,这是叛乱,是要杀头的啊,我还不想死。”
“我……我娘子才生下个儿子,我怎么能就这么跟着张黎去死,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唐婉却只是将他们彻彻底底的抓了回来,扔到大院跟前的篝火旁。
不少正喝酒的山匪都转过头来,正听见唐婉开口。
“你们走投无路,跟着张黎吃好喝好的时候,就卑躬屈膝喊老大,如今大事在前,你们就一个个惜命,只将当初救活你们家人的张黎留下来,当个傀儡将军是不是?”
听到唐婉这番话,其中一个山匪却猛地站起身来:“我想活着,有什么错吗!”
“你想活,大可去找张黎求一条生路,他必定肯放你们走!”
唐婉却朝他逼近了一步,目光灼灼,几乎要在他的肩膀上盯出一个洞来,“张黎以前收留你们,给你们家人吃喝,算是你们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此时此刻,你们却要私自逃走,算什么男人!”
唐婉身量看着娇小,甚至还要抬起头来,才能直面眼前山匪的眼睛。
眼前人高马大的山匪,却因为她字字句句,而忍不住的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最终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了起来:“可我真的不想死……我还有家人……”
“那就去跟你们老大好好践行,逃什么。”
唐婉冷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篝火旁喝酒的山匪们不过一会儿就喧闹了起来,只是脸上的笑容远没有那般轻松自在。
连带着山寨里的风,都跟着焦灼了几分。
唐婉心中像是憋着一股气,即使她知道张黎是选择自愿赴死,也知道这些山匪惜命实在是正常不过,可她就是心里闷闷的觉得不舒服。
她没有回到屋子,而是随便找了棵树爬上去,坐在树干上,从怀里取出了之前从羊身上揪下来的那团羊毛,已经被她捏的只有小半个掌心那么大,也不再如旧柔软。
可却总叫她想起张黎的老母亲。
张黎死了,他母亲怎么办?
这话也像是在问她自己,若是她死了,云州又该怎么办?
她想起京城里的弟弟,沉重的将手里的羊毛紧贴在胸口处,喃喃自语:“云州,等姐姐平安回去……”
她的声音飘散在山林之间,惊扰了不远处正在谈话的两人。
封北寒听到这番话,带着李沐清离远了一些,只是李沐清仍是在笑:“她称自己为姐姐。”
“听你这语气,似乎对她是女子的这件事情,并不惊讶。”封北寒道。
李沐清倒是颇为认真的点点头:“我之前就发现她是女子了,也正因为知道她是女子,所以当初县令将你和她的尸体带上来时,我才能发现事情不妥……只是修满,还没来得及查探,就已经被冤屈入狱。”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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