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带着她重新回到城中,找了一家普普通通不起眼的客栈住下,要了相邻的两间房,只草草的用一块薄木板作分隔,隔壁发出什么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唐婉也不能确定自己用蛊虫入药,能否忍得住疼,不发出声响。
想了想,她还是将这蛊虫的锦盒放到窗户旁,用刀刻出个小孔洞供它出气,就和衣睡下了。
而在隔壁,封北寒听着隔壁渐渐没了声,取而代之的是浅浅平缓的呼吸。
这小狐狸,完全没有以蛊虫入药的意思。
难不成,夏之禹的确是在诓他?
封北寒轻叩桌案,门外等候已久的守一赶紧钻了进来,不解:“王爷还有何吩咐?”
“你对夏之禹了解多少?”封北寒问。
“我只知道他是伤了我弟弟的罪魁祸首,至于了解,我只听弟弟之前追踪时曾说,夏之禹惯会一些歪门邪道。”
听到这里,封北寒的面色又跟着一沉。
夏之禹虽然是夏国的三皇子,但行事的确是超脱常人,擅长歪门邪道,自然也会点不入流的把戏,用一些毒物。
唐婉不将蛊虫解决,封北寒总是不放心。
等到夜色降临,封北寒翻窗入内,差点儿将窗边的锦盒扫飞,幸好他抬手接下,指腹正碰到上面一个小小的孔洞,附耳倾听,隐约还能听到蛊虫稍稍蠕动四肢的声音。
“竟然还活着……”
封北寒忍不住侧目,凭借着记忆将锦盒放回原位,不动声色的走到床边。
唐婉草草躺在床上就这么睡了,锦被没有展开,就连枕头都歪歪斜斜的被挤到了角落,她只抱着自己的手臂,几乎蜷缩成团的睡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梦呓几句。
封北寒静坐在床边,给她拢了床锦被到身上,才见她眉间舒展开来,不禁失笑。
“你堂堂学士府的女儿,何必过来吃这种苦头。”
封北寒喃喃自语,床榻上的人却一无所知。
……
翌日天还没亮,唐婉就迷迷瞪瞪的被守一从被子里抓了出来,眼睛还没睁开,守一就将锦盒往她怀里一塞,把她扔到了一架崭新的马车。
唐婉被砸在软垫上,瞌睡散了大半,紧了紧怀里的锦盒,不解:“马车走的多慢呀,我们为什么不骑马。”
“王爷在凉城里买了些绸缎料子,应该是给乐小姐做衣服用的,正巧你的马也跑了,正好租辆马车用。”
听见这话,唐婉仅剩的瞌睡彻底消散了。
她冷着脸往角落里一靠,眼看着各色的绸缎料子塞满了马车,心中微寒。
好你一个封北寒!
我辛辛苦苦跟着你到崂山县里来吃苦,你竟然只惦记着给其他女人买绸缎料子做衣服!
唐婉狠狠的踹了一脚门前最贵的布匹。
下一刻,封北寒的长刀就伸了进来:“这是千金难买的鲛纱,不许乱动。”
唐婉心中憋闷,竟然还为了破布对她伸刀子!
她又狠狠踹了一脚便宜的料子。
这次封北寒的刀是收了回去,手却伸了进来,二话不说把她抓出去,扔到马背上去:“守一,你去跟车,我和安彦骑马回去。”
唐婉咬牙,他到底是多宝贝这些给乐诗娴的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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