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唐玄育拍案而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看了一眼身边还想再三挑拨的刘淑兰,又看了一眼面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儿子,怒火中烧,“我看你们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将唐云州给我杖责三十送到祠堂去罚跪。”
“就是,如此不孝的儿子,就应该狠狠的……”
“大夫人口无遮拦,上怨嫡女,下斥嫡子,毫无当家主母的半分教养,禁足一个月不得出。唐柔和唐临州身为儿女,不知道劝阻,都统统禁足抄经。”
唐玄育紧接着说。
刘淑兰瞳仁一缩,只觉得这是无妄之灾,而唐柔和唐临州也都纷纷跪下求情。
可唐玄育却甩袖离开。
儿女也好,枕边人也罢,竟一个个都算计着自己呢。
唐玄育阴恻恻的想着,边跨出厅堂,却见那对年轻的姨娘正在不远处的廊下小声说话,见他出来,忙红着脸送上糕点:“老爷,这些都是妾身们亲手做的糕饼,您尝尝。”
唐玄育寒着脸就要动手,可他听着背后传来刘淑兰哭天抢地的抱怨,又想到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径直抬手搂住了静姨娘柔软的腰肢,笑了:“静儿做的东西,为夫自然是要吃的。”
他还需要更多的孩子。
还需要更加和顺的枕边人。
唐玄育如此想着,带着两个姨娘走远,背后的刘淑兰哭得泣不成声。
只有被拖去杖责的唐云州嘴角还高高的扬起。
继续乱套下去吧。
府中越是乱,他过几日之后才能更好更安全的将姐姐带出府里,带出这个如同地狱一样的地方。
……
角楼。
唐婉睡在满是血污的被褥里,嘴唇苍白干裂的蜷缩在床榻的一角,隐约听见门扉被推开的声音,那脚步声不算是轻盈,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沉重。
她眉头紧皱,抵着口鼻咳嗽了几声,又往被褥里缩了缩。
“滚出去,我不需要谁的伺候……也不要再给我送什么花圃里的花了,都滚出去。”
“是我。”
许若瑾撩开床幔,看着偌大的床榻之上,唐婉只可怜兮兮的占据了一小部分,也看见了那大片的血污,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他的唐婉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许若瑾发现自己昨天打的那一巴掌,几乎让唐婉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甚至泛着些青紫,而她手里还紧紧捏着一个老旧的香囊。
许若瑾知道,那是唐婉生母,琅华夫人曾经给她留下旧物。
结合唐云州刚才所说的话,许若瑾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病弱的女子总是容易心软。
而恰好,唐云州这个蠢蛋还告诉了自己,唐婉的软肋和愿望。
也许,他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能重新让唐婉的心回到自己的身边,而不总是口口声声顾念着那个叫封北寒的将死之人。
想到这里,他俯身而下,动作轻柔的按着她的肩膀,将人翻了过来。
唐婉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就想动手,但酸痛的四肢根本没什么力气,很快就被许若瑾控制住一只手,她咳嗽了几声,声音发颤:“你,还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1321/1260630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