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取过江林畔手中金线的一端,走进了内殿,放下帷幕。
金线被伸展得笔直,横跨大殿,像一道细微的光。
江林畔高声问道:“魏公子可准备好了?”
“开始吧。”魏羽澜的声音在内殿轻轻响起,仿佛一潭深水中落了一颗石子,是令人眼前一亮的好听。
君九凝本就是个声控,闻此心道原来魏羽澜的声音这么好听,看来平常没注意到都是因为他那张脸也太引人关注了。
她看着那根绷直的金线,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他们确实在搞隔空诊脉这一套。
君九凝从前只在小说中看过,古时男女授受不亲,便有太医研究出金线诊脉这一方法。
她一直以为是编造出来的,没想到今天倒是让她看见了活的“金线诊脉”。
江林畔将手指搭在细细的金线上,感受着从另一段传递过来的细微震动。
“震速稍快,但很平稳,应当是魏公子把金线绑在了自己的手上。”江林畔沉吟片刻,“魏公子身体康健,并无太大不妥,只是有些脾胃虚弱,应当是近日来因为赶路辛苦又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君九凝惊疑地瞪大了眼,这也太准了吧!
她带着魏羽澜自然是以最快速度返回楚国的,一路颠簸不止,魏羽澜的确休息不好,还晕车,所以最近几日胃口很差。
竟然全被他说中了!
帷幕内,魏羽澜微带着笑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江太医医术了得,在下的症状与您所言一字不差。请您再诊。”
江林畔再度将心神放在了金线上。
只是这一次,金线传来的细微波动,却让他脸色一变。
脉搏不齐,力度渐微,竟是濒死之相!
“这……”江林畔慌了,这脉搏看起来像是急症发作,但显然魏羽澜不可能在这时候突然患上急症吧!
挣扎着诊断了片刻之后,江林畔还是垂下了手:“惭愧,老臣诊不出来这是什么脉象。”
魏羽澜从内殿走出,步伐从容,他甫一露面,众人边看见他手上捻着金线,指尖轻微摩擦间,金线震动,模仿着人的脉象。
江林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老夫技艺不精,魏公子实在高明!”
魏羽澜道:“投机取巧而已,请江太医出题吧。”
他转身背对江林畔,金线搭在手上,看起来颇为从容不迫。
江林畔走进内殿,金线在波动了些许幅度后变回平稳。
“开始吧。”江林畔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魏羽澜甚至都没有伸出手指在金线上搭脉,而是就这么握着。
片刻后,他抬起眼,看着那篇垂落的帷幕,唇角勾起:“江太医,这内殿的绿梅盆栽本就生长得不易,您还是不要为难它了,把金线从它身上取下来吧。”
众人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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