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虽然置身事外,却也替文帝心累,一个女儿刚出了事,这边又没了一个孩子,不怪他看起来疲倦得不得了。
换成她,恐怕也做不到真正的宽心。
但文帝倒也没发怒,还能理智地问道:“怎么回事?”
杨太医率先扬起头,沟壑纵横的老脸上满是惭愧之色:“贵妃娘娘这一胎本就不安稳,之前受了惊吓还没和缓过来,今日听说了二公主的事情又胎气震动。娘娘刚才在云宵殿门口摔了一跤后,就很快滑胎了,臣等实在措手不及。”
说完,他又将头磕下去,用力之大,把脑门都磕破了皮:“都怪老臣医术不精,没能照顾好娘娘凤体。请皇上降罪!”
文帝伸手捏了捏眉心,慢声道:“太医也尽力了,朕不怪罪,起来吧。”
君九凝见准时机,站了出来道:“父皇,云贵妃滑胎一事或许内有隐情。”
文帝掀起眼皮,略带吃惊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君九凝为何要掺和进来:“何出此言?”
君九凝举起那个蓝色香包,在众人眼前晃了晃:“各位可以闻一闻这个香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韦太医率先出声了,轻轻动了动鼻子:“这不过是普通的牡丹香包,能有什么玄妙之处?”
杨太医素来和他不对头,是个没事也要撩闲的人,本来还对君九凝说的事情兴趣平平,这下立刻眼神一亮。
他眼风一扫,发现这东西自己竟然认识:“这个香包是云贵妃娘娘日日佩戴在身上,用来安神助眠的。”
他奇怪地看着君九凝:“老臣曾受云贵妃娘娘所托,特地验过这个香包,并无不妥——公主的意思是,云贵妃娘娘体弱滑胎有这个香包的缘故?”
君九凝郑重地点点头。
怕在场之人觉得她在哗众取宠,君九凝上前亲手把香包交到了太医院院首江林畔的手中,解释道:“江太医有所不知,这个香包的味道甚为怪异,我与侍女都闻到这香味中掺杂了一分清苦的药味,而且这股药味令人肚腹不适,会想干呕。但太子及男性侍卫却闻不到这个味道。”
江林畔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君九凝这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恐怕成真了七八分:“而恰好,怀孕之人会有肚腹不适,孕吐之症,若是有人利用此药的特性,暗害云贵妃,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连日日去请脉的太医也没办法察觉出任何不妥。”
周围人皆是色变。
文帝目光一凛,看向太医院众人,目光锁定经验最为丰富的那个:“江林畔,你说说,可有这种药物?”
江林畔低着头,轻声道:“确实有这样一种药,名为寒山枝。不过此药我也只在医书上读到过,据说这种药药性寒凉无比,只对女子起作用,若是怀孕女子,可致死胎,若是普通女子,可致不孕。只是还望皇上恕罪,因为此药只在古老典籍中.出现过,所以这香囊中到底也没有这种药,还得待老臣拿去与太医们商讨试验一番才能给出结果。”
君清漓闻言顿时急了,想到刚才君九凝还大大咧咧地拿着东西到处晃,接触了不知道多久,便一肚子的忧火。
他上前一把将君九凝拉到身后,皱着眉厉声警告她:“你离这东西远点!等下让太医给你好好检查一番。”
又吩咐江林畔:“还留在这里祸害公主?还不快拿走,拿去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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