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和挑好听的说,“我去找其他人,帝君您身子尊贵,怎么能干这些粗活?”
怀德很是赞同:“那倒也是,不过,你买这么多这些东西做什么?”
“水君这次考核失败,天宫以及其他大人的家被水泡了,我想做个吸水的工具,方便诸位大人打扫屋子。”
怀德看了她一眼,“本君倒也不是不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毕竟人多力量大。”
李嘉和抱拳:“帝君乃六界第一慈悲,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只是嘉和惶恐,所以我还是去找别人来帮忙为妥。”
她出门时,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细想想,又没发现有什么蹊跷的地方。
李嘉和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暗暗吐槽。
这里没有人才市场,想找个小时工都没有地方找。
逛了一上午,连桥洞下都没放过,可依然没物色到合适人选,她走累了,就近找了一个小饭庄准备进去简单填一填肚子。
沧海县寸土寸金,饭钱也不便宜,她只点了一道素菜,拿碗筷的时候不禁替自己感到委屈。
以前上班的时候穷,为了攒钱买车买房吃不起饭,好不容易穿到了这里,她依然吃不起饭。
她坐在大堂的角落,正准备动筷,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抬头一看,小二正拦住一个衣服上打满了补丁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的衣裳被洗得泛白,可却板板正正,看得出小哥本身是个喜洁之人,现在虽然处于难堪的境地,但依然不显狼狈,只是眼中带了几分羞赧,白皙的脸上爬上两朵红晕。
他一边被小二推着向外走,一边向小二道歉:“对不住,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借一口饭吃。”
小二不耐烦道:“我倒是头一次听说饭还有借的,去去去,我们这饭馆生意也不好做,你去凌越坊借一下吧。”
被人无理对待,年轻男子也没有失了礼数,对小二行了一礼,便继续向前而去,看得出这是个文化人。
男子路过自己身边时,李嘉和仿佛听到了他肚子发出的声响,这声音,不饿个三五天根本发不出来。
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李嘉和鬼使神差把人叫住。
“这位公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男子脚步一顿,随之看了过来。
日光下,男子芝兰玉树,岩岩若孤松之独立,颓唐如玉山之将崩,仿佛世间的喧嚣都避开他而行,不像怀德,那位大爷简直是喧嚣的制造机器。
男子转过脸来,这下李嘉和看清了,他皮肤虽然原本就不黑,但是此时的白分明是饿的脸上没有血色。见李嘉和看着自己,他有些局促的避开她的视线。
“不知姑娘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李嘉和指了指自己对面,“来一起吃吧,我点的有些多了,自己吃不了。”
男子忙摆手,“吕某不敢污了姑娘名声。”
李嘉和并不在意这些,她道:“无妨,你进来吧。”
最后抵不过饥饿,男子还是进来了,李嘉和又要了一盘菜,等菜的时候,两人简单交谈起来。
男子姓吕,字博衍,本名一个行字,原是准备去都城赶考,不料途中大病一场,险些死在客栈,最后被小二抬了出去扔在郊外自生自灭,说来也是他命不该绝,最后竟在破庙中醒了过来。
这顿饭吃得吕博衍分外感动,借着低头的动作,他快速在眼角沾了一下,小声说:“今日姑娘大恩大德,吕某没齿难忘,待日后定会百倍报答。”
李嘉和给他倒了杯水,有些心虚的说:“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有事求你。”
吕博衍一听,忙站起身子,“有吕某能帮上忙之处,姑娘尽管吩咐,吕某必将万死不辞。”
“言重了言重了,我只是需要一个帮我裁布的伙计,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帮忙?我付你工钱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信服感,她补充说:“工钱日结,绝不低于业内标准。”
吕博衍忽然笑了,濯濯如春月柳,他说:“姑娘哪里话,若您真信得过吕某,吕某定全力以赴。”
今年的赶考已经无望,吕博衍没有住的地方,甚至身上毫无分文,所以他很轻易便跟着李嘉和回了客栈。
这让李嘉和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如果她是坏人呢?这里的人是不是太好骗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客栈,李嘉和强迫自己忽略小二看着自己时眼中的悲悯,带着吕博衍上了楼。
迈上最后一阶台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装死多日的怀德出现在门口。
三人六目相对,怀德果断闭上原本想说话的嘴,气氛有些尴尬,李嘉和本能想跟他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刚走过去要说话,怀德“砰”地一下摔上门。
李嘉和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他大爷的,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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