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歌奇嫌这家伙手上汗太重,抓了一把抽纸擦擦手掌,然后又抓一把抽纸垫着,把袁经理的手给牢牢按住。
袁经理紧张不已,可是出汗量已经正常了,但他自己太紧张了,没有察觉。
他垂头丧气地说:“我确实挪了一笔钱,之前其实已经悄悄弄到了财务的钥匙。前阵子公司不是闹鬼了吗,大家都不能正常上班,我就在夜里带了一个……一个黑客高手进来,搞定了公司的电脑,伪造了一些不存在的项目,将一笔钱转到我名下了。”
原来那个和他一起进来的男人是个黑客啊!
我对这种经济犯罪的套路不太熟悉,便直接问:“挪了多少钱?”
袁经理犹豫了一下,在张歌奇的瞪视下,他瑟瑟发抖地说:“八十多万。”
“你是人吗?”王秘书暴跳起来,"这几年不景气,咱们这种小公司一年营收才多少?你一次就挪这么多钱?你的工资明明很高了!”
袁经理一脸尴尬,“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小王你还是太年轻,挪用公款这事其实是职场上的常规操作,要不我分你一半……”
王秘书一愣,居然微微露出一丝犹豫的表情。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小王,不要跟这种同流合污,干这样的事情是要坐牢的!”
王秘书经我一提醒,思想马上又端正了,冲袁经理喝斥道:“呸,我才不要这赃钱呢!八十万够判十年了,去牢里拍那些狱霸的马屁吧,你这马屁精!”
等王秘书骂完,我冷冷地对袁经理说:“你继续往下说!”
袁经理那张脸比黄连还苦:“唉,钱在我卡里面,没动,要不我先把这窟窿填上,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做人不要太赶绝杀尽啊……”
张歌奇正待开口,我示意他不要说话。
我很同意袁经理最后这句话,如果我们信誓旦旦地说要把事情捅出去、要报警,他必然不会再撂了。
所以,必要的欺骗是很必要的。
我故作认真地说:“我们可以选择不报警、不告诉刘老板,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对我们和盘托出。”
袁经理问:“林大夫,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看着他:“那块招来恶鬼的腐肉,是你放的吧?”
袁经理凛然一惊,继而又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塌下肩膀,缓缓说道:“对。”
“我焯!”王秘书激动地跳起来,骂着脏话,“姓袁的,你简直不是人,为了找黑客来挪用公司的钱,专门搞出厉鬼来大闹公司,害大家生病!”
袁经理强词夺理,“你们也没少块肉呀,不都喝林大夫开的汤药喝好了吗?顺便还休息了几天!”
我示意王秘书不要太激动,不然我们没法问话了,这场“审讯”已经拖了太久。
我盯着袁经理的眼睛说:“是谁教你的这种方法?”
“是一个……一个古怪的人!”
“你又在兜圈子?什么‘古怪的人’,赛黑丝奈姆!”张歌奇操着瘪脚的英文,一扬手,作势又要抽袁经理的耳光。
袁经理吓得用双手抵挡,不知不觉间,他脸上的汗已经消退了,不过头发仍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可他自己依旧未察觉“搜肠散”的效力已然结束。
我庆幸在药效结束之前挖出了另一条关键线索,袁经理回忆着说:“我真不认识他,甚至没见过他的真容,那个人很奇怪,说话的声音好像装在一个坛子里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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