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胡突然说:“山上有仙家。”
大伙都抬头看向坐在高处啃压缩饼干的她,小胡一头长长的白发在寒风中飞扬,好像抚尘一样。
我问她:“你说的是参仙殿?”
小胡捋了下头发,“不是的,有一个仙人,我见过他,就在山上……哥哥,你看到那团霞光了吗?”
我抬头一看,山那头隐隐有一道霞光浮现,古人说仙人所居之处有露光冲天,这道霞天远称不上“冲天”,我甚至怀疑它不是清晨阳光照在积雪上的反射。
我问:“你说的那个仙人,是他把大树推倒的吗?”
小胡想想说:“可能是吧,我没有和他说过话。”
“为啥不说话呢?哦,你之前好像不会说话!”
“不是,仙人总是很忙。”
“忙什么。”
“忙着死。”
大家一听,都愣了,这几天小胡一直是“曲不离口”的状态,不停地跟我们学习语言,进步也颇为显著,不过时不常地也会用错词儿,惹得大伙啼笑皆非。
我仔细确认道:“小胡,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死’是个表示程度的词,是‘忙死了’而不是‘忙着死’。”
小胡摇了摇头,嘟着嘴说:“就是忙着去死,他不停地死,死来死去的!”
我们十分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仙人?还是说仙人在进行什么奇妙的修炼……
霍大叔忽然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有一个穿着古装的人经过我们村,拿个镶着金丝的葫芦要打酒,当年我父亲就是开供销社的,那年头酒都是散装的,装在大瓦罐里,用竹制的酒提子打,每次打酒的时候屋里都酒香四溢。那人穿得甄姬巴花哨,白色的衣服黑色的帽子,佩着一把宝剑,身上好多玉石,腰间挂着、帽子下面悬着、剑柄上系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张歌奇插了一句:“是不是这仙人的葫芦怎么也打不满?”
霍大叔笑道:“倒也不是,一下就打满了,但是他没给钱就跑了,一下子就没影了。我记得那是个下雪天,但是雪地上却没有脚印,很奇怪!”
张歌奇拍腿大笑,“喝霸王酒?这是什么没品的仙人啊!大叔,你确定那是仙人吗,搞不好是神经病吧?”
霍大叔的神情不知为何沉重下来,我戳戳张歌奇示意他不要乱讲话,霍大叔叹道:“那个年月,对来历不明的人还是很敏感的,后来就有人询问我爸,这个穿古装的人到底是谁,我爸哪里知道啊。不知为啥,遇见那个仙人后,有段时间他特别消沉,后来在山上出了意外……”说到这里,霍大叔揉了揉眼窝。
气氛陡然沉重,等霍大叔情绪略略平复些,我说:“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不如我们就稍微绕点路去‘拜访’下这位仙家,我觉得他欠霍大叔一句道歉!”
霍大叔摆手,“不不,不欠我什么,我爸是自己失踪的。”
“失踪?”张歌奇露出灵光一现的神情,“那咱们更应该去瞅瞅了,有没有可能你父亲没死呀,比如跟着仙家修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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