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渊虽然年已花甲,可身子骨硬朗,走路带风地引领夏婉然兄妹进了府门。
兄妹俩跟着外祖父绕过两个回廊,还没等到卧室,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干咳。
“公子按时吃药了吗?”林景渊一脸关切地问候在门外的下人。
“吃过了,李太医又过来为公子诊了脉,说这病只能靠静养,他也束手无策。”下人如实回道。
“外祖父别着急,我给舅舅瞧瞧,俗话说得好久病成医,我这药罐子里泡大的,或许能瞧出个一二来。”夏婉然寻了个由头,一脸自信地开口。
“好!”林景渊点点头,有病乱求医,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不愿意错过。
丫头一片孝心,他自然不能拂了她的好意,万一歪打正着医好了,岂不是林家的福气。
三人说话间推门而入,一股子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只见林泽宇消瘦不少,见到夏婉然兄妹俩,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喜。
抬手刚要开口打招呼,又猛地咳了起来。
夏婉然赶紧让舅舅休息,不要急着讲话。
夏婉然走到床边给舅舅诊脉。
因病了半年,林泽宇的脸色苍白,看起来比常人羸弱。
一想到刚刚下人转达太医的话,老太傅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只有这一双儿女,女儿早早撒手而去,难道这唯一的儿子也要扔下他不管了吗?
老伴儿在女儿离开一年就去了,如今偌大的太师府里,只剩下他们父子相依为命了。
只有林泽宇痊愈,才能为林家延续血脉香火,百年后他也有脸去见林家的列祖列宗。
夏婉然为舅舅诊了脉,又查看了舌苔和眼底,这病灶十有八九就是肺痨。
这病在现代不算啥,但是在古代那可是要命的病。
此时林泽宇指了指一旁的药碗,示意夏婉然端给他。
夏婉然端起碗来,习惯性的嗅了嗅,不由地眉头轻蹙。
“然儿,这要有问题?”一旁的林景渊一脸不解地问。
“这药方可否拿来给我瞧瞧?”夏婉然不答反问。
负责抓药煎药的下人,赶紧从外面进来,从怀里掏出药方递给夏婉然。
夏婉然快速扫了一眼药方,再仔细嗅了嗅碗中的汤药,一脸狐疑地开口,“难怪这病半年不见好转,这药不对症,喝了只会适得其反。”
“舅舅是肺肾虚弱导致的肺痨,这药方却是滋阴清火的,根本就是药不对症,一直是那个李太医给舅舅诊治吗?”夏婉然黛眉轻蹙,别有深意地问。
“李太医是太医院提点,医术也是最高的,按理说应该不会诊错……”聪明如林景渊,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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