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在靳郗打去电话五分钟之后,温长河从茶室里面出来。
他是独自一人出来的,身边没有人跟随,停在茶室外面的车上也无人下来,元佑便拉开车门,迎上前去,对温长河说道:“温老,三爷让我来接您。”
温长河面色凝重地看着元佑,到底是先上了车才问道:“仕钦他……”
他无法说完,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颤抖。
元佑握着方向盘,也是紧紧地握紧,才叫自己冷静自持。
元佑说道:“温老,请节哀。”
温长河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开的快一点,拜托了。”
元佑将车速提至限速的边缘,还算幸运的是,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红灯,畅通无阻地到达第三医院。
温长河不等车子挺稳,便已经拉开车门下车,小跑着往里面冲。
只是,在冲到太平间附近时,他却放慢了脚步,竟是不敢朝前迈进一步。
靳郗和晏惊棠在半分钟后才注意到温长河已经到了。
晏惊棠才刚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刹那再次掉落。
她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终于等到了家长过来,委屈地叫了一声:“师父。”
温长河抬手摸了摸晏惊棠的头顶,说道:“师父来晚了。”
晏惊棠摇了摇头,说道:“师父,你劝劝观棋,他在里面呆了快一个小时了。”
温长河说:“我进去看看。”
晏惊棠点了点头,也想跟着进去,却被靳郗攥住了手腕。
里面那么冷,靳郗怎么舍得让她进去。
晏惊棠仰起脸看着靳郗,嘴角向下扁着,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惹得靳郗心脏抽疼。
她的眼睛都已经肿了,一双灵动的杏眼变成核桃模样,可怜兮兮的。
靳郗抬手擦拭晏惊棠的眼泪,指腹轻柔地触碰晏惊棠的眼睛,低哑着嗓音说道:“别哭了,宝贝,你哭得我心疼。”
再这么让晏惊棠哭下去,她的眼睛怎么受得了。
他怎么舍得。
晏惊棠小嘴儿扁的更厉害,往前靠近,贴住靳郗的肩头,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肢,以此来缓解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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