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你觉得大周的水军不是边关吗?”
听见郑达逾的话,何光季的目光看向远方,变得愈加深邃起来。
“那里,也是有着大周的宿敌的。”
何光季用筷子点了点远处的海面,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火光和火中凄厉的嘶喊。
“你是说扶瀛国?可是扶瀛国都多少年没有进犯过大周了,除了一些偷渡上岸的武士,现在的大周基本都看不到扶瀛人了吧。”
郑达逾看着何光季用筷子指向的海面,开口说道。
“就算已经许久不见,他们仍旧是大周的敌人,扶瀛国一日不除,我大周的水军就要一直守在这里,而我也会一直留在这里。”
何光季看着远处的海面,默默地说道。
郑达逾看着好友认真的面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和何光季不一样,他是镇泉城城主的儿子,浠江水路军的主帅是他的亲叔叔,所以他能在这里慷慨激昂,痛砭时弊。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次叔叔没有出海作训是要给他的小儿子过百天,而那些只出海不久就回去的人,也都是镇泉城达官显贵们的子孙。
他们不需要像何光季一样认真努力的训练,在水军中无非就是做个样子,只有无权无势的人才会如此对待这些训练。
大周海上的敌手—扶瀛国,已经多年未见过踪影,曾经意气风发的平波水军,早就烂成一堆稀泥了,而且就算扶瀛国的人来了又如何,浠江水路军还有岸上的军伍,有他们和敌军厮杀,根本就不会威胁到城里的大官。
而且还有的何光季这样的人存在,浠江水路军也不可能会全军覆没,战事一旦不利,他们还能被用作弃子向朝廷谢罪,郑达逾心里十分清楚镇泉城中的规则。
不过他只觉得这些人,这些事很恶心,他对那些毫不在意沿海百姓死活的人十分厌恶,他对水军中弄虚作假的事十分厌恶,他对利用大周水军来为自己谋求私利的人更是厌恶至极。
只可惜他就生活在这样的家里长大,所以从他懂事后就一直和家里人对着干,他们不让做的,他偏要做,他们希望自己和城中的高官子弟们结识,可他偏要和何光季这样出声低微的人做兄弟。
这次背着家里人出海,他回到家里果然被暴跳如雷的父亲追着打,一气之下便脱了锦绣华贵的衣服,扔了玉牌门牒,换了粗布短衫就来找何光季。
“老何,以你的能力和抱负不应该只是个小小的校尉的。”
郑达逾看着远方的海面,郁闷的说道。
“哦,那郑大少爷觉得我应该的做个什么关呢?”
何光季笑着问道。
“你以后最起码应该是大周水军的这个。”
郑达逾扬起大拇指说道。
“主帅吗?那我可得努力努力。”
郑达逾摇摇头说道:
“不,你应该是大周的水军大都督。”
郑达逾的话让何光季心神一动,随后摇头笑道:
“别开玩笑了,大周都多少年没有大都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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