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想有自己的地界,不可能了,至少是现在。
我得有势,我上哪儿找势呢?
当初刘德为打鼓儿,有了自己的地界,有什么势呢?
我不知道,肯定是有了。
刘德为是经历了清代和民国,正是混乱之期。
复杂呀!
我混鼓儿,混得醉生梦死的,小活偶尔的能扎到,赚个三块五块大洋的。
那大活,是防着混鼓儿的。
整个鼓儿界就两个混鼓儿的,另一个是拐子少。
我们没遇到过,这城地界也是实属太大。
拐子少,少小年。
我打听到少小年的住处,一个小院,里面乱七八糟的,院门都没有插。
我进去,叫少小年,他伸头出来,吓我一跳,蓬头垢面的。
他问:“谁?“
我说:“小六子。“
他看了我半天,说:“滚外面等着。“
我滚到院子外面,他半天才出来说:“嘛事儿?“
我说:“找您老请教。“
他瞪着我说:“我老吗?“
我摇头,我说的老,是另一个意思。
拐子少,少小年,六岁就打鼓儿,混鼓儿,最初人们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就随意的过界,习惯了,就认了,谁都想,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打到什么鼓儿呢?
这少小年聪明,跟这个叫师傅,那个叫爷,叫大爷的,干爹就十几个,嘴甜,到是把真本事全部学会了。
一直到他二十一岁,他打鼓儿,扎活,从不碰超过三块大洋赚头的东西,就是混个饱肚子。
可是二十一岁那天,他硬硬的是把一个官儿的货给砸下来,一下就赚了八百大洋,买了这院子。
他的那个时候八百大洋,简直就是炸天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懵了,也知道,这拐子,少小年,可是成龙了。
少小年一条腿是残疾,走路拐来拐去的。
我拉着少小年进酒馆喝酒。
我说我是谁,少小年说:“你师傅是活该,自己能提起多少重量不知道,自大了。“
这突然冒出这话儿来,几个意思?
少小年又说:“只有我能和你说这话,因为只有我们两上是混鼓儿的,有多艰难,我清楚,你能当上混鼓儿,也是被扒了一层皮,没死,你命大,你找我来,就算是兄弟了,一会儿去忠义堂拜个兄弟。”
这小子没问我同意不,就决定了。
看着这拐子少,到是爽快。
喝完酒,我们两个已经是搂着脖儿了,晃着真的去了忠义堂。
上香,磕头,这货把头磕得山响。
完事后,我送他回家,我也回家。
他提到了刘德为活该,什么意思?
他没有往下说,有一些话点到为止,自己去想。
水是越来越深了。
第二天,我打鼓儿,走得慢,有气无力的。
我累了,坐在一家台阶上,点上烟。
门开了,一个女人出来,我吓得一哆嗦,师小小?
我勒个去,你爷爷的,这是什么鬼?
师小小看到我,一个转身,要回去,我一把扯住了。
我拉到胡同里,问:“怎么回事?”
师小小一下就哭了,半天才小声说:“你别问了,回去吧,得空我跟你说。“
师小小匆匆的回了院子。
看这家,应该也是挺殷实的,门口有一对小狮子,并不是普通的百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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