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就骂晏水谣死丫头,晏千禄立刻皱起眉头,倒不是他有多维护晏水谣,若是她搁人后这样喊,晏千禄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里里外外站满奴仆,李嬷嬷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敢辱骂晏水谣,怎么说也是他晏千禄的女儿,传出去他纵着府邸老妈子作践自己女儿,还不叫所有同僚笑掉大牙?
晏千禄抬起一脚踹翻李嬷嬷,怒气冲冲,“好你个刁老婆子,话都被你讲去了,水谣才为自己分辨几句你就将她骂上了,当我面都敢这么跋扈可见往日里有多可恨!”
看他动了怒,沈红莺立马假模假样地把责任揽过来,眼眶也逐渐殷红。
“老爷息怒,怪我总是待她们太过宽容亲和,惯的一些下人心焦气躁,李嬷嬷年纪大了又心直口快,她没有恶意,坏就坏在一张嘴上。”
“既是这嘴生的不好,来人,拉她下去掌嘴五十,让这刁婆子长点记性!”
李嬷嬷在哭爹喊娘中被侍卫拖出厅堂,不多久就传来她挨打的嚎哭声。
“爹爹明鉴,女儿终年宿在后宅不太出门,是最与人和善的性子,断说不出方才这种话来。”
晏水谣拿手指摁去眼角泪花,极力压下想笑的唇角,语气凄凄哀哀,“女儿昨日是跟姐姐发生一些口角,只因我,我气不过大姐那样去说爹爹。”
晏明晴一脸懵,“晏三你别血口喷人!”
晏水谣瑟缩一下,怯生生地止住话头,落在晏千禄眼中无疑是欲盖弥彰,他脸阴沉着,“不用怕,有爹在这,你继续说。”
“姐姐说我是爹爹拿来讨好官家的棋子,要我认清自己的身份,爹爹无非是在卖我这个无用的女儿来换取功名利禄罢了。”
她低声啜泣着说,“可女儿不这么认为,爹爹是国之栋梁,一心为官家排忧解难却被姐姐说的如此不堪与功利!女儿实在无法苟同才与姐姐争辩一二,想来是伤了姐姐的心,都是水谣不好。”
“我没有!我何时说过这些,你撒谎!”
晏明晴尖叫着否认,伸手去推搡晏水谣。
“行了!还嫌闹的不够吗?”
晏千禄厉声呵斥,他是了解晏三的性情的,最木讷可欺,若不是真有人这样说过,按她的见识肯定编不出来。而且这口无遮拦的一句句,的确像极了晏明晴的口气。
“明晴,我看你是越大越不懂人事,水谣是你三妹,没见你拿出长姐的气派多照拂着点儿,还去她跟前嚼舌根。庙堂局势千变万化,岂是你一深闺女子能随意揣测的?”
他信了晏水谣的话,晏明晴何时吃过这哑巴亏,不依不饶地还想理论。
见形势不利,沈红莺赶忙给手边的老四使眼色,晏毓柔心领神会,及时拽住要发作的大姐。
“姐姐少说两句吧,别越扯越乱了,平白惹的父亲生气。”
她眨巴一双杏眼,悄声说,“咱不跟她一般见识,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废人一个没的好下场,但我们两个是相府千金还未嫁人成家,只要把父亲哄好了,往后要什么挣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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