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解释之时,外边传来几下叩门声。
百里荣侯在门外,规规矩矩的,“三小姐,我有事想跟您说,方便进来吗?”
他跟冬桃不一样,懂规矩有分寸,从没在他们闭门说话时突然打断。
晏水谣想想就让他进门说话。
百里荣手里拿了块抹布,他一跨过门槛,就回身把门合严实了。
然后走到水盆旁边,伸手进去沾点水,放进嘴里尝了下。
“这水有问题,里面被人加了蜂蜜。”
晏水谣一愣,她也用指尖沾水尝了口,的确有点超出清水本身的奇怪甜味。
她脸色一变,若连日以来,都是用这种水擦拭伤口,也难怪怎么用药都不见效果。
“你是怎么发现的?”
晏水谣蹙眉问他。
“您看。”
百里荣一层层摊开手中的抹布,白色纤维里有芝麻粒大的黑虫在爬行。
“我昨日午时去柴房旁的井窖接水,正碰见冬桃端了水盆往回走,她走得急,在拐角与我闷头迎面撞了下,水溅到一些在我腰间挂的白布上。”
他晚间回房,换衣服时发觉下摆沾有水渍的地方,爬了些黑色小虫,再一检查,抹布翻开来的细缝里也全是虫子。
“应该是循着甜味爬上来的。”
百里荣低声揣测,“我想了一晚上,我每日做一样的活计,那天没什么特别的,只有撞到冬桃的那一下,她盆里的水不小心泼我身上。”
而通常冬桃中午去的打水,都是用来给闫斯烨擦洗伤处,换药时用的。
“我知道了。”
沉默地听他描述完,晏水谣面色越发冷凝,“去把水端出去,再换盆干净的来。”
百里荣退出房间,空气中一片静谧。
闫斯烨敞在外面的伤口还在冒血珠子,但他感受不到疼似的,面色如水平静。
仿佛反复受伤愈合,再受伤,是十分正常不过的事。
反倒晏水谣,没有往日讨好他时的叽叽喳喳,此时正垂着毛茸茸的脑袋不说话。
闫斯烨抬手搭在她下颚上,轻轻朝上一挑,把她脸抬起来,便见到她扁着嘴,滚圆的眼睛里有几道红血丝,像刚受过欺负似的。
他哑然失笑,“怎么这张脸,疼在我身上,我都没说什么,倒像我欠了你的。”
论晏水谣此刻的心情,可谓是百感交集。
她不傻,这水是拿给闫斯烨用的,以他缜密心思,不可能一直没发现这水有问题,哪里轮到百里荣一半大小子来提点他。
应该早在第一盆加料的水端过来,他就有所感应。
但闫斯烨一点没有透露出痛苦和不适,硬是生受下来,只会是一个原因。
他想查出在他洗伤处的水里,添加加重伤情的蜜糖这一昏招,到底是谁在背后做主使。
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晏水谣。
想她穿到这来之后,除了一门心思打怪升级,就是不遗余力地给闫斯烨当舔狗。
她在这鬼地方过的捉襟见肘,还总记着在次的里面挑好的,全部献宝一样省给闫斯烨。
这让她本不富裕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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