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月一愣,皱眉听她说下去。
“晏明晴为人如何,我不再赘述,她就是只贪得无厌的蛀虫,不断扒在你身上吸血吃肉。待你奄奄一息了,她还要把你卖掉换钱。”
晏水谣抬眸看她,“与其终身受制于人,不如主动破局。”
话毕,她倾一倾身,附在沈知月耳边,用唯有她们二人听见的音量细语半刻。
沈知月听完她的话,渐渐冷静下来,“我为何要帮你?”
时间有限,不然晏水谣很有兴趣跟她解释一下,什么叫人类命运共同体。
现在她只能言简意赅,“不是帮我,是我们。”
她摊摊手,“当然,只是个提议,你完全可以拒绝,本人从不做强买强卖的生意,怕遭雷劈。”
这时,她们来时的长廊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慧兰左右张望着往这儿寻来。
“我在府中跟她再怎么斗,终归是家务事,无论她胜她败,沈红莺不会让败坏她女儿的风声传出去。晏明晴在外人眼中,永远是相国府端庄持重的大小姐。”
晏水谣眼光追随慧兰移动的方向,慢声道,“而今天是难得的机会,握不握住,随你。”
沈知月默然不语,似在思索衡量。
“哦,不过有一句话,晏明晴说的不错。”
晏水谣想起什么,说道,“你是沈老爷的独生女,他将一生所学传授于你,视你为掌上明珠。”
她似有意,又无意地呵口气,“可别临到头为个男人要死要活,平白伤了你爹娘的心,贱男人没那么大脸,他不配。”
想起沈知月潦草终结的一生,原先的纸片人现在活生生站在自己身前,她不由想多句嘴。
哪怕沈知月能听进去一个字,也是好的。
慧兰已经看见她们,加快脚步赶过来,张口刚要说话,晏水谣就指挥她。
“你替沈姑娘收拾下,这茶叶末子太难清理了,我搞不来。”
撂下话,晏水谣目标完成,拍拍屁股走了。
慧兰不满地嘀咕,“不会弄还非要跟来,当自己多能似的,这不耽误事吗。”
她俯身去看,沈知月衣摆上有些茶渍印记已经干结,不大好打理。
慧兰弄的费神,又骂咧咧地说起晏水谣的不是,口吻与她家大小姐如出一辙。
而沈知月只当她似空气,目光绵长地落向晏水谣消失的地方,久久未出声。
她们回去时,晏水谣正在饭桌上大快朵颐。
知道菜里没问题,她赶紧多吃两口养养胃。
慧兰一来就讥讽她,“三小姐在这儿好胃口,把沈姑娘跟我丢在后头,您惹的事您撒手不管了,这干涸的茶渍多难擦洗您不知道吧?”
晏水谣从填满菜的碗上抬头看她,“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一字一句反问回去,“这桌三个大户小姐,加你一平头丫鬟,我处理不来是应该的,可你不就干这些粗活的,我交给你还交错了?人沈姑娘一句抱怨没有,就你长嘴,你了不得?”
刀子样的话钻进慧兰耳朵,以及对方眼里冰冷的微笑,她猛地颤了两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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