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子用起劲来,不是她们后宅女人小打小闹可比拟的,晏明晴左脸登时肿成一座小山包。
她捂住脸哭喊,“爹!我平日酒量如何,你是清楚的,我在饭桌上偶尔也陪你喝个几盎,没理由两三杯米酒就醉到断片,必定是晏水谣那下贱胚子动的手脚!”
晏千禄能坐到如今相国的地位,不是随随便便好糊弄的,他找过来前已经查证过。
“你给晏家丢丑抹黑,不知反省,还一味想赖给你妹妹?”
他气的又举起巴掌,“松月楼的位子菜色不是你早几天订好的?也是你主动去找的你三妹,非要拉扯她出门吃饭!连沈知月都是应你之邀,跟你妹妹沾不到半点干系,你想抵赖也该找个适当的人选!”
晏千禄在气头上,这巴掌若再落下来,晏明晴怕要打掉几颗牙。
沈红莺立即抱住晏千禄胳膊,声未至,眼泪已簌簌往下掉。
“老爷,明晴长到这么大,何曾拿自己名声犯过糊涂,今日只是无心之失。”
她泪眼婆娑,“您真要罚她,不如叫她跪几日祠堂,抄经面壁,以作小惩大诫。明晴一娇滴滴的女儿家,哪挨得了您这样的打法,要是打破相了,将来还如何嫁人呀?”
沈红莺比她大女儿识时务,此事是晏明晴挑的头,虽不知怎会演变成这样,但总不好实话告诉晏千禄,她们是陷害晏水谣不成,反把自己拉下水。
为今之计,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
“你还知道她尚未婚嫁?我瞧她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提起这个,晏千禄虽放下拳头,却是更为恼怒,“她明年就该跟侍郎家张大公子成亲了,你现今要我如何同张侍郎解释,我与他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他挥臂甩开沈红莺,不愿再说什么,满面怒容向外走。
沈红莺跌倒在地,但她顾不上痛,她浸淫府宅争斗几十年,深知家主恩宠的重要性。
她凹出一张泫然欲滴的面容,追着晏千禄出去。
他们前脚走开,门口小厮就领着前来探视的沈知月进了院子。
晏明晴脸颊火辣辣地疼,一见沈知月,抄起砚台砸向她,“我带你去就是以防万一,怎么还出这岔子,你算个什么神医之后,是不是你给的药不对?”
沈知月早有设防,闪身避开,砚台摔在身后阶沿上,瞬间裂成两段。
看见晏明晴胡乱发疯,她也不恼,只说,“我按你需求调配的药,对不对你比我清楚。”
药都施到晏明晴头上,她作为体验者,当然明白所有症状都如她要求的那样,她眼中满是红血丝,“但是……”
“但是慧兰怎么倒的酒,这个我很好奇。”
沈知月淡淡截断她的话。
晏明晴一听,觉出几分道理,愤恨的目光射向一旁正给她脸颊敷药的慧兰,抬手就去扭她耳朵,“死丫头,你说,你是怎么倒酒的!”
慧兰刚被晏老爷的震怒吓到了,现在面对她家小姐这张血红狰狞的脸,她顿时头昏脑涨,磕磕巴巴地说,“就,就堵住洞眼的一头是下过药的,另外……”
“你记混了。”
沈知月看着她,“我当你们面就嘱咐过,倒酒时要注意阴阳壶手柄上的洞口,给晏三倒酒时,正常倒即可,轮到你家大小姐,切记要拿指腹遮住洞口,这样流出的酒才是没问题的。”
这话确实一早就说过,连晏明晴都记得,她不由分说随手拿起案几上的杯盖,朝慧兰脑门削过去。
登时在眉间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41373/11627580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