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经她巧手一变,闫斯烨的面容中除了苍弱虚浮,竟还平添一丝死气。
待他们去到前厅之时,晏千禄都惊了一惊,才多少日没见,闫斯烨就已出现死相了。
但他保险起见,还是从宫中调来一个御医,他向闫斯烨做出个请的动作,“四王爷,这边坐。”
狐狸似的眼里流露出算计之色,“我担心王爷身子,特地请来罗御医为王爷看诊。”
闫斯烨病态的面色下浮出一抹凉笑,颇带些冷艳的嘲弄,“那还真是有劳晏相爷了。”
他缓慢坐过去,露出精瘦的手腕子,冷淡地搭在冰凉的桌案上。
罗御医探手给他把脉时,晏水谣还狠狠捏了把汗,虽然她对自己的化妆技巧非常有信心,但她可没法子逆转脉象,这宫中来的御医看上去牛逼哄哄的,要是被看出来怎么办。
正担心着,她视线上移,看见闫斯烨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定得一批。
她瞬间也稳下来,她居然差点忘了,闫斯烨被送入大燕做质子的时日不短了,其间肯定少不了各种把脉问诊,大燕帝有多怕他卷土重来,就有多防范他。
所以他必然有自己一套应对策略。
这头的罗御医是带任务前来,也不敢马虎,他仔细辨别,感觉手底下的脉搏时隐时现,比起正常人来薄弱异常。
他指腹稍稍用力,依然没有摸到规律清晰的脉搏,五脏六腑也有衰竭之势。
半晌之后,罗御医朝晏千禄点一点头。
晏水谣看出他的潜台词:放心,没救了,等死吧。
她的心也跟着扑通落地。
罗御医诊完脉就回宫了,既然说是晏明晴的回门宴,晏千禄还借口把他们俩叫来了,这顿饭总得吃上。
只是大家围坐在圆桌边,各怀鬼胎又不能明着发作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诡异。
沉默的气流在空中流转,晏毓柔率先拾筷,给晏水谣夹了块蹄膀肉,“三姐姐不常与父亲母亲一起吃饭,别拘着了,想吃什么便夹,或者跟妹妹说一声,我夹给姐姐也是一样的。”
她带着主人翁的口吻,像招呼客人似的对待晏水谣。
实则在宣誓主权,告诉晏水谣谁才是名副其实的晏家小姐。
但晏水谣不屑跟她争这个,减肥赚钱才是王道,只要她不暗害自己,哪个有空跟她争来斗去。
可是其它可以忍,她低头看一眼碗里的肉,心头怒火蹭地蹿到三丈高。
晏毓柔居然给她加了坨肥肉?
这对减肥人士是多大的恶意?
是可忍熟不可忍!
她反手就舀了一勺子猪肚鸡杂放进晏毓柔碗中。
矫揉造作地笑,“妹妹也多吃,我第一回与你吃饭,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捡到什么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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