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的闲话在她晕倒之前,一字不落地传到她耳朵里。
傍水宴在晏毓柔意外落水的插曲中提前结束了。
这倒随了沈知月的心意,她本来就是被迫来的,早些结束她更自在。
有的人还在兴头上,商量着找个附近的茶馆再玩一轮,而沈知月则婉拒了这个邀约。
散场时,陈可维跟了上来,有意无意地跟她攀聊,“家妹一直惦记着跟你去郊外跑马,她粘你粘的紧,有些时候没跟你出门逛了,日日在家闹呢。”
沈知月跟他妹妹陈安亭是闺中好友,所以连带跟陈可维也常会见面。
“安亭性子太野了,我们才去靶场练过箭,她又想去跑马了?”
沈知月淡笑摇头,“你管管她吧,成天跟个野丫头似的,我可不敢再跟她混玩了,免得陈老爷以为我将她带坏了。”
陈可维朗笑起来,“我爹只会觉着,是他的宝贝女儿把你带偏了。”
两人同路聊了会儿,沈知月借口要去胭脂铺,与陈可维在路口告别。
余光瞥见陈可维并未走远,她脚步一拐,真的往人面桃花的店铺走去。
她刚踏进门槛,就见晏水谣靠在门框旁,笑眯眯地跟她招手,“沈姑娘,好久不见,又漂亮了些哦。”
她不吝赞词,嘴甜得很,“刚从傍水宴回来呀?好玩不?”
晏水谣挤眉弄眼地指着远处的男子,“那个,是你的追求者吧?人挺高的,样子也不错,就是衣着品味有待提高,蓝衣裳配个黄香囊,啧,辣眼睛。”
“你眼神倒挺好,在这儿都能看那么清楚?”
沈知月调侃完,走近了才发现她脸色青白,眉头一皱,拉过她的胳膊,手搭在她脉搏上,“你中过毒?”
能感受到她脉象有中毒迹象,但十分轻微,应当是一段时日以前的事了。
“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你怎么这副要死不活的面色?”沈知月不解,伸手要去碰她的脸,就被她一手挡住。
“要的就是这张脸。”
晏水谣得意洋洋,“我往脸上涂了点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以后成亲找我来化妆,我给你便宜点算!”
沈知月:“……”
晏水谣没放弃追问,“讲真,你在傍水宴上有遇到可以发展的对象吗?”
见她八卦的宛如她们家东街巷专给人说媒的王媒婆,沈知月拿起一盒脂粉,轻轻敲打她额头,“没有,你方才说的品味稍差的那位公子,他是你家老四看中的,我没兴趣与她争,麻烦。”
“他是晏毓柔的猎物?”
一听这个,晏水谣浑身来劲,“他叫什么名,能被沈氏和她女儿挑选上的,家世一定很出挑吧?”
沈知月点点头,简单地跟她交代下陈可维的信息,“他父亲是陈国公,有爵位在身,他是陈家长子,未来将会袭承爵位。你妹妹若能以正房身份嫁过去,以后就是国公夫人了。”
晏水谣咦了声,陈姓的国公公子?
大脑中的上帝雷达又开始疯狂扫射。
这本小说现在于她而言就是一本新华字典,每解锁一个新人物,她就要在字典里搜索一下名字注释。
雷达扫射片刻,终于停在某个角落,然后哔啵哔啵地亮红灯。
如果她大脑能发语音提示,现在一定亮起红灯警报:,请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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