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害了那么多人,应该被关进知府大牢了吧。”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没能抵挡住困倦,阖眼睡了过去。
睡着后的她显得异常乖顺,闫斯烨没费多少力气,处理完淤青后,拿金疮药给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上药。
他做完这一切,便将晏水谣放平在床榻间,盖上两条薄被。
他转身坐到轩窗旁,目色淡漠地朝门庭望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天色全然黑下,他换上一身夜行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众多侍卫把守的相国府。
如一阵夜风飘进衙门大牢,稍一扬手,白色药粉瞬时迷倒最里边的守卫。
大胡子男人是近几年少有的重犯,被单独关在地牢最底层,通过晏水谣的描述,闫斯烨很快就找到了他。
瘦长的手指放在锁链上,沉重的铜锁瞬息碎成齑粉。
男人闻声抬起头,就见一蒙面人站在满是枯草的牢房,纤长瘦高,有双潋滟的桃花眸。
他第一次在一个男子脸上看见如此艳丽姣好的眸子。
但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眸中杀意横生。
闫斯烨盯他看了会儿,清冷开口,“确实丑陋。”
“你是?”大胡子男与他对视片刻,肯定地摇摇头,“我没见过你。”
他不记得他见过功夫如此高深,又可以将近乎妖冶的美与冷戾之气,融合得这样恰到好处的人。
“是,我们从未见过。”
闫斯烨冷冷启唇,一字一句,“但你动了我的人。”
在被官差抓住,关进阴暗大牢的那一时刻,大胡子就放弃求生欲这个玩意,他根本没想过活着离开。
所以纵使听出闫斯烨是来秋后算账的,他没有丝毫慌张,脸上还露出病态又狂乱的笑容,“哦?我杀的女人里面,有你的娘们?是哪个,说来听听,虽然我未必记得请了。”
蓦地他右脸一痛,根本没看见闫斯烨举手,似被无形的巴掌打中,整个脑袋都被扇到另一侧。
“你该庆幸她不在你的猎杀名单上。”
闫斯烨俯视他狼狈的脸,“否则你不可能活到现在,还太太平平地与我说话。”
男人眼中划过一丝不解,应许是没想到他说的是谁,但这也不重要了,他朝干草中吐出一口血水,里面混了两颗打落的牙齿,可见闫斯烨下手之狠。
他无所谓道,“你想杀便杀吧,即便不死在你手里,我也会被压去午门斩首,没两样。”
闫斯烨目视他高高肿起的半边脸,脑海中闪现出晏水谣的一些只言片语。
须臾过后,忽然眯起眼眸,问他道,“你认识晏千禄新纳的妾室秦氏,秦双柳吗?”
见男人听到这个名字并没什么反应,闫斯烨想了下,出声提示他,“就是你在相国府门口撞见的那个锦衣女子。”
然而适才还一脸沉冷的男人,突然目眦欲裂,跳起身,满面狰狞地爆出句脏话。
“操!你是说刘娟那臭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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