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的出身是自己无法左右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晏毓柔,有个权势滔天的爹和巧言令色的娘。而像钰棋,小荣子,甚至冬桃这样的大有人在。”
“撇去那些主观作恶的人不说,即便是钰棋,她在晏毓柔手底下,有些事也不一定是她想去做的。”
“只是没别的法子,光活下去这件事,就耗尽所有力气了。”
闫斯烨听她趴在那儿嘟嘟囔囔地说,难得的神思游离片刻,指腹抚在冰凉的白玉扳指上。
轻笑摇头,“有尊严地活?确实太难了。”
他目光低垂,落在晏水谣毛茸茸的发顶上,“连你我都不能做到,不是吗?”
晏水谣愣了下,她跟闫斯烨相处时间长了,就越来越少地想起他作为质子的身份。
她渐渐忘掉了,原书中的闫斯烨在大燕过得十分艰苦。
大燕帝的羞辱,晏千禄上行下效的苛待,甚至因为没有她在这个院子蹦跶坐镇,以冬桃为首的一干下人都对他呼来喝去的。
二房那几个以晏千禄马首是瞻的娘们也没少暗中给他添堵使绊子。
每日提供的残羹馊饭,可谓是猪都不吃。
即便闫斯烨最终称霸天下,在他的人生里也有一大段时间是卧薪尝胆,毫无尊严可言的。
晏水谣瞬间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她抬起小肉手,拍一拍闫斯烨手背。
半只身子仍趴在桌上,但她扬起下巴,凝重地点点头,“王爷,你放心,虽然生存艰难,但咱们抱团取暖,有我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的!”
“别的地方我不敢说,但这府里我已经混出名堂了,有谁敢给你甩脸子,你就关门放我!我去咬她们!”
“关门放你?”闫斯烨眉目温和,徐徐看她,打趣道,“你是小狗吗,这么凶的?”
“凶点才不受欺负呢。而且我才不只是肤浅的凶悍呢,还睿智,且机敏,又勇猛!”
她赖赖唧唧把自己一通夸,又把头缩回臂弯,撅嘴道,“反正是生活先对我动的手!”
话毕,她听见闫斯烨全然不带掩饰的轻笑,她不满地翻一翻眼睛。
小眼神里写满情绪:咋滴,我说的不对吗,你在质疑我的优秀?
闫斯烨抬手抱拳,含笑地示意她:不敢不敢。
她重新吃药后,又回到前段时日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时不时就困倦打盹。
说着话,瞌睡虫又上来了,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眼皮子渐渐合上。
趴在闫斯烨身边还是很有安全感的,睡了好一会儿,门外有小厮找来。
“三小姐,云姑娘拖我们给你递张帖子。”
晏水谣闻声迷迷糊糊睁眼,下意识擦一擦唇角,确定没口水流出来,她才推门出去。
“什么帖子?”
她接过来,看见是个红色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有封手写信和一张同样通红喜庆的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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